下陷
下陷。
直到表演完后,沈渝都没从四周那极度痴迷又呐喊尖叫的环境下回神,像是诱使神明一步步跌落泥潭,变为所有物。
对乐理极为共感的他,在琴音戛然而止的那一瞬,心跳骤停,沉浸在其中被那种病态又沉郁的情感震的说不出话
直至演绎结束,才开始缓缓抽气。
那也是他第一次感觉到和泰戈尔的诗句共鸣。
我塑造着你
以我满腔的温存——
你属于我
在我无边的心空飞骋。
“——沈渝赵老师喊你。”桌面被敲响。
沈渝笔尖一歪,划拉出长痕
他抬眼,回:“哦,好,我现在去。”
将笔夹在书本里合上,沈渝起身往教室外走。
赵老师喊自己有事吗?
可这几天他也认真听课了,眼神也没乱瞟,睡觉,连上厕所的次数都减少了。
难道是这次的成绩,试卷?
还是其他什么...
转到这个系的一个月内,虽然沈渝成绩没提上去,但去办公室却是屈指可数,赵谨很少找他。
除了刚转到班级时例行公事的询问成绩和之后一年的计划,之后就再没叫过他。
沈渝手心无端分泌些汗。
X:——沈渝啊
X:你知道的,你也不想吧
X:听话好吗
X的话一句句往脑子里撞,砸,横冲。
沈渝唇色有些发白,
揣着心思和不安慢吞吞走向四楼办公室。
教室里窗外四开,吹起窗帘,里头有些热闹,站着几人围绕在赵谨和其他老师旁,都低着头,应是在商讨什么。
沈渝咽了口口水,指骨微屈敲了敲
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