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将手里的刀叉用力拍在桌上，顾城吓了个激灵，表情有些呆滞。

“是谁先为难谁？是谁先招惹谁？”顾清冷冷地望着他：“她在你们面前关心我，在我面前尽说些挑衅我的话，还在背地里设计陷害我。”

“在你的眼里，顾若是好二姐，我是陌生的大姐。”

“在我的眼里，你顾城没有在一开始想伸脚绊倒我，让我滚下楼梯之前，你是我唯一的亲弟弟。顾若没有挑衅我、憎恨我之前，她是我唯一的亲妹妹。”

“可是现在，你们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听见这句话，顾城喉咙哽了下，他看见顾清明亮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温度。

“你只想过顾若不公平，那我公平过吗？”

顾清扯唇一笑：“你们从小享受着良好的教育资源，过着金尊玉贵的日子，在父母的疼爱下长大。我却在只能和奶奶相依为命。”

“你为了顾若一句话，不分青红皂白就对我出手，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既然你们都没在意过我的感受，又凭什么要求我在意你们的感受？”

顾城失神一般，怔愣在原地，神情复杂地看着她。

顾清说的这些，他以前从来都没细想过，更没思考过这些问题。

某些记忆随着她这番话跟着浮现出来。

他只想过自己跟顾清不亲，却没深究过其中的原因。

是啊，明明是同一个父母，为什么待遇会这么大？

他和二姐享受着这么好的待遇，大姐却在乡下生活。

而且爸爸每次提到要接奶奶跟大姐来北城的时候，妈妈都会不高兴，一闹就是闹好几天，所以每次都不了了之。

顾城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父母的偏心。

他心底涌上一股愧疚，眼神空洞地看着顾清，茫然地冒出三个字：“对不起。”

迟来的歉意并不会将之前的伤痛掩埋。

顾清冷声道：“我不接受。”

顾城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安静了一会儿，他最后还是开口问了句：“二姐失踪，跟你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