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春,这五十军棍还没让你长记性啊!”
他居高临下,睥睨着趴在担架上,背后渗着血,形状凄惨的林景春。
“主将大帐,非令不得进,还需要我再赏你几棍教教你吗?”
林景春趴在担架上,吃力地抬头仰视着霍无殇,只见他漆黑的眸子毫无感情,看自己如同看一个垃圾,仿佛自己的生死对他而言,毫无价值。
林景春想起了曾经那个在上京城鲜衣怒马睥睨众生的武安侯世子,那时候,他也这样仰望着他,卑微地讨好他,可他从未正眼看过他,仿佛他就是路边的蝼蚁,踩死了都无人在意。
林景春后悔了,他不该冲动现在就过来问罪,霍无殇这样居高临下同他说话,让他想起了他最不堪的岁月。那时候,义父还不是手握重拳的九千岁,而他也只是一个人人唾弃的阉人养子。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来都来了,难道还灰溜溜滚回去吗?
他咬牙,“霍无殇,我是监军,不归你管!”
霍无殇扫了眼他惨不忍睹的后背,“你虽不归我管,但若是违背军纪,亦要受罚!”
林景春屁股一紧,“我……我可没闯进去!”
“是啊……”
听着霍无殇语气中的遗憾,林景春只觉得屁股更疼了,他咬了咬嘴唇,“就算你是将军,你也不能私自抢走我的财物吧!难不成你把这西宁军当成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想要什么就拿什么!”
别的也罢了,那两箱金子可是要带回去孝敬义父的,真是肉疼死了!
“今日是财物,明日呢?难不成咱们这些将士的妻女姐妹,你也是想要就要吗?”
林景春喘着大气高声斥责,他知道光靠他斗不过霍无殇,所以他要让更多的将士听到,让他们物伤其类,人人自危,站在他这边!
霍无殇嗤笑一声,“你到有自知之明,自己干的那些破事,记得一清二楚!”
“你……你血口喷人!”林景春有些心虚,围过来的将士看他的目光,要么鄙夷,要么漠视。
“林监军,以前在上京城,你处处效仿我家将军,东施效颦的丑事可是人尽皆知啊!怎么,现在还怕我家将军反过来效仿你吗?”李虎嘲讽道:“你放心吧,就你这德性,路边吃屎的狗都不学!”
周围都是压抑的笑声,林景春恼羞成怒,偏生又理亏说不过,撑着身子道:“霍无殇,你就纵容下属,这般羞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