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明鉴,奴才真的不知道,奴才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啊。”刘付的头在地上磕得声声作响,一边磕一边向后退,几个头磕下来,他已经跪在了丁阿四的身后。
满月带着一脸惊诧跪坐在地,她两眼空洞,似乎被这一幕震惊了。随后,她眼中突然闪动精光,她指着刘付,扬声道,“是你!是你下毒对不对?是你要害我家夫人!你撒谎!你为什么要撒谎!”
皇帝听到满月的哭叫声,对刘付更生厌弃,他摆摆手,命人将满月带下去。皇帝看着瑟瑟发抖的刘付,平静地说道,“刘付啊刘付,锦兰救你一次,你却这样回报于她。到底是你恨她,还是其他人恨她?朕不想追究了。朕只想让你知道一件事,你触怒了朕,触怒了天子,触怒了皇家威严。你该死!至少要死一次!”
齐五见皇帝的脸色严肃起来,连忙上前,等候承旨。“传朕旨意,御膳房刘付,欺君罔上、谋害宫嫔,天性奸狡、难容于世,惩以缳刑,以儆效尤。六宫各院管事太监需于旁观刑,回宫详报,再有敢于犯上者,罪当同处。”皇帝说完,又看了刘付一眼,“奸猾之相,实在有碍观瞻。行刑时,以草纸覆之。”
发落了刘付,皇帝回到了正殿,直奔后堂。进了后堂,就看见老迈的欧扬筝正坐在方凳上为兰笙诊脉。皇帝背手立在原地,没有上前打扰。
待欧扬筝取回枕包,皇帝才上前询问,“欧院正,锦兰怎么样?”
“回禀陛下,锦兰夫人并无大碍。只要服下清凉汤药,咳血之症就会消解,静养几日就能痊愈。以后饮食,需要特别注意,对于禁食之物,一定要忌而远之。”欧扬筝轻咳了几声,他侧身又看了锦兰一眼,淡淡说道,“锦兰夫人清心蕙质,入宫为嫔,当真是难为她了。”
“听卿家所言,似乎与锦兰是旧识?”听了欧扬筝的话,皇帝觉得他意有所指。
“旧识谈不上。只是遴选之时,与夫人有一面之缘。彼时,夫人在候旨殿中受伤,是老臣为她包扎了伤口。”欧扬筝想起那时的锦兰,只觉得惋惜,“夫人的一身茶香,皆源自于太后赐予老夫的那壶‘陈荷’,如夫人一般见机行事的女子,实在令人记忆深刻。”
皇帝想起了遴选时锦兰的手伤,再看看此时沉睡不醒的人,皇帝只觉得天意难解,莫非这人真的不适合留在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