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萧太后怒声拍桌,继而又瞪向徐太嫔:“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为何还要救她?”
徐太嫔语气平和,眼神波澜不惊:“娘娘,先帝之死,人人当年都有疑惑不是吗?您不会真的相信是韩家父子吧?他们不惜赔上祖辈行医积善的名声,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谁会这么蠢?莫说沈凤舒不信,我也不信。”
萧太后目光犀利:“先帝如果不是被他们谋害,又是被谁所害?”
徐太嫔不躲不避,迎上她的目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此事讳莫如深,真相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出来。不过,这宫中总有那么一个人吧。一个隐藏极深,心思细腻,至今还没有露出丝毫马脚的幕后黑手。”
傻子都能听出她话里有话。
“徐太嫔,你也不会在怀疑哀家和皇上吧?”
萧太后暗暗攥紧双手,额头的青筋都凸出来了。
徐太嫔似笑非笑:“娘娘,明人不说暗话。当年事出意外,只要是宫中的人,不管是谁都有嫌疑。装糊涂容易,但后患无穷,除非早日查明真相,否则这笔糊涂账会源源不断地被提起来。一个沈凤舒不要紧,谁知道这宫中还有多少个像沈凤舒这样的人……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宫中里里外外有多少人,咱们的衣食住行全都靠着这群奴才,娘娘不怕吗?”
四两拨千斤。
徐太嫔的话,像软钉子一样直往萧太后的肉里戳。
“危言耸听!严惩之下,谁敢放肆!你顾左右而言他,无非是为了沈凤舒开脱!”
萧太后忿然起身:“哀家一直念着二皇子的情面,待你不薄,你如此放肆,哀家岂能容你?”
徐太嫔见她动了气,还是不紧不慢道:“娘娘要发落我,还是先过问一下皇上的好,我早已看淡生死,没什么好怕的。只是皇上和娘娘母子情深,千万别为了我心生嫌隙。”说完,她还笑了笑,笑声微不可闻。
这话说得萧太后又懵了。
惊诧之余,又觉莫名心慌。
徐太嫔适时地补了一句:“昨晚的事是皇上给了我几分薄面,否则,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萧太后神情僵硬,想不通她为什么敢这么硬气地和自己说话,还三番两次搬出皇上!
凭什么?!
萧太后绝不会轻易了事,自然要去找皇儿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