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锦屏此刻有些迷糊,仿佛跟做梦似的,浑浑噩噩来到夫家。
她被牵着去见公公婆婆,互相行礼之后,沈有容为张锦屏斟酒。
拜堂属于民间俗礼,可拜可不拜,今日直接跳过不搞,只保留了挑盖头的民俗。
挑盖头之人,须是新郎家的女亲戚,且还得父母双全。朱家父子都没亲眷,于是把沈有容的嫂嫂带来。
沈家嫂子手持撑杆,也不完全挑开,挑到一半就偷瞧,笑着赞道:“新娘生得真俊俏!”
张锦屏含羞低头。
沈家嫂子不再磨蹭,挑开盖头交给仆人。
朱铭看到新娘的相貌,鹅蛋脸,长得虽不惊艳,但胜在端庄耐看,比他想象中更漂亮。
“夫君!”张锦屏屈身行礼。
朱铭拱手还礼。
黄珪喊道:“夫妻同牢!”
新郎新娘被引去拜祖先,仆人抬来一只蒸羊羔。在告慰祖宗之后,新婚夫妇得一起吃祭品,意寓夫妻同牢合为一体。
朱铭和张锦屏拜祖完毕,仆人割来羊肉,他们当众吃了几口。
“飨送者!”黄珪又喊。
飨送者,就是招呼宾客喝酒吃饭。
公公婆婆带着新婚夫妇,端着酒杯去席间招待,跟后世的婚礼差不多,无非说些吃好喝好的话。
没有什么拜天地,也不喊什么送入洞房,就连交杯酒都可有无可(虽然交杯酒也是古礼)。
朱铭招呼一阵,天色已渐黑,便带着张锦屏去洞房。
至于酒席这里,朱国祥自会招待。
结发和交杯还是保留了,跟来一些好事者,看着他们完成俗礼,把酒盏和新娘子的花冠扔到床下。酒盏一仰一扣,闹了片刻洞房,闲杂人等便嘻嘻哈哈离开。
红烛摇曳,佳人在床。
朱铭肚子有些饿了,出门唤来仆人,把那只蒸羊羔端进来。
“填饱肚子。”朱铭说。
张锦屏坐得端直,左手牵袖,右手执筷,把肉片夹起来,用袖子遮住嘴巴细嚼慢咽。
朱铭一边挥刀片羊肉,一边笑问:“平常也这般拘礼?”
张锦屏说:“今日不同。”
“又没外人在,放松些。”朱铭顺手把官袍脱了,今天穿的是官员礼服,宽袍大袖的很不方便。
张锦屏犹豫片刻,见朱铭率性得很,于是也不再装了,麻溜脱掉新娘礼服,夹起羊肉就往嘴里塞。
离家前虽也要干饭,但那属于礼仪,没吃几口就作罢,张锦屏现在饿得慌。
朱铭割了一条羊腿递过去:“这个好吃。”
“用手拿着?”张锦屏问。
“是啊。”朱铭割下另一条羊腿,塞到嘴边就啃。
张锦屏莞尔一笑,也有样学样,两口子吃得满嘴流油。
酒盏在床底下,朱铭直接对着壶嘴饮了一口,便把整壶米酒给递过去。
张锦屏更是乐不可支,也对着壶嘴吹。
大口吃肉,举壶痛饮,这就是两人的洞房之夜。
张锦屏很快就放开了,比在娘家还畅快,因为父母太严格,不可能放任她这么做。
这个夫君,很是有趣。
(感谢嘎嘣脆一口酥的盟主打赏,O(∩_∩)O~)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