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关系进太学读书,又凭关系赐进士出身,几年时间就已做到知府。
徐敷言头疼不已,再次制止争吵:“都这种时候了,不要牵扯私人恩怨,好生商量一下剿贼方略。”
柳瑊说道:“公文已经发出,各州县正在募兵征粮。我提议,贼军若是攻来,可以放弃城固县,聚集兵力坚守兴元府城。兴元府城高大坚固,至少可守三五个月。到那时,贼兵锐气已挫,蜀军和西军也来救援,当可一击破贼也!”
王敏文说:“从洋州到兴元府,一马平川,无险可守。不如……把官兵撤往利州,利用山川之险,沿途分兵驻守险关。如此可保万无一失,定能等到友军救援。”
“糊涂!”
柳瑊骂道:“不守兴元府,整个汉中就丢了,西军还怎么来救援?你这厮贪生怕死,想逃就赶紧逃,别再胡说八道坏了局面!”
王敏文低声嘀咕两句,似乎是在骂娘,但终究没有再说。
徐敷言已经看出来了,眼前这么多官员,也就柳瑊还比较靠谱,其余都是一些酒囊饭袋。
当然,刘会元也能任事,但只能搞搞后勤。
方腊造反的时候,刘会元担任江东运判,给童贯运粮有功获得升迁。
徐敷言做出决策:“我为剿贼主帅,柳提刑为副帅,刘副使全权负责调运粮草。你们再举荐一些得力军将,好歹把乡兵编练起来。”
会议结束,各自散去。
王敏文回到自家宅邸,立即吩咐妻儿:“所有财货都用箱子装起来,再备一条大船、几十头骡马。一旦贼兵杀来,火速逃去陕西,近些日子莫要再出门。”
韩思俨,也是这么想的。
却说刘会元下令征集船只,要去调运各州县的钱粮,很快发现最大的两艘官船被扣。
仔细打听,才知那两条船,一艘被王敏文征用,一艘被韩思俨借走。
刘会元怒火中烧,跑去找徐敷言告状,破口大骂道:“王敏文,韩思俨,皆小人也!贼兵还未杀来,他们就想着逃走,还把最大的官船挪作私用。”
徐敷言只能安抚:“王敏文乃王相族弟,韩思俨也是王相心腹,不要与他们争执什么。”
刘会元也勉强算是王黼的人,当即拆穿道:“王敏文算什么族弟?他跟王相八竿子打不着,只不过是同乡同姓而已,也不知怎就攀上了亲戚。还有那韩思俨,不过是给王相的家仆送礼,被请进去坐了片刻,逢人便吹嘘是王相府上的座上客。唬得了别人,可唬不住我!”
徐敷言好言相劝:“正逢危难时局,如刘副使这般干臣极少,就莫要跟那些尸位素餐之辈计较了。”
刘会元质问道:“难道我能任事,就该受那些鸟人的窝囊气?”
“息怒,息怒,相忍为国。”
徐敷言感觉自己变成了孙子,他这个被王黼排挤的蔡党,却要站出来调解三个王党的矛盾。
……
金州五县基本安稳下来,朱铭立即坐船前往洋州,中途经过大明村都没停下。
他见面就问:“洋州如何?”
朱国祥说:“一切顺利,金州那边呢?”
“也差不多,”朱铭说道,“调整制度和俸禄的事情,等打下汉中再说,但咱们都该正式开府了。”
朱国祥道:“人才不够。”
朱铭说道:“便是草台班子也得搭起来。”
朱国祥说:“先讲金州那边的安排吧,总得调一个过去主持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