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司马懿正式篡位,东汉士人大义感动历朝皇帝

“李兄,张俭苟活此身,将来必定不负李兄和天下士人重托!”

送走张俭之后,李笃重新回到大堂中。

此时,大堂里燃烧的一柱香只剩下最后一点。

李笃整理了一下衣衫,对着毛钦笑道:

“毛大人,有劳了。”

毛钦看着李笃,默然片刻,摇了摇头。

“罢了,这县令,不当也罢。”

“且慢!”李笃叫住了毛钦。

毛钦正疑惑间,只听李笃笑道:

“我李笃,收留朝廷钦犯,乃是死罪。”

“毛大人高义,我如何能连累大人?”

“还请大人拿着我毛钦的首级,回去向上司交差吧。”

毛钦脸色一变,心中大感不妙,正打算冲上前去,却已经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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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笃拔出腰间长剑,含笑自刎而亡。

毛钦抱着李笃的尸体,一声长叹。

“这世道,怎么就变成了这种模样?”

“难道我等苦心治学,受的圣人教诲,忠君爱民,全都是错的吗?”

画面一转,张俭一人一马,疾驰飞奔。

身后传来叫声。

“别让张俭跑了!”

张俭慌不择路,一路只管朝着小路村镇而逃。

夜色已深,偶然经过一处庄子,见路旁有一大户人家,张俭一咬牙,前往大门处砰砰敲门。

“我乃山阳郡高平县人张俭,如今身为钦犯,正被阉党党羽追捕。”

“若阁下愿意收留,感激不尽!”

等待片刻之后,见门不开,张俭心中黯然,转身上马准备离去。

就在此时,吱呀一声响,大门突然敞开,灯火通明。

一名老者在子嗣的搀扶下含笑而出,喊住张俭。

“张公何往?老朽李博,恭请张公入府歇息。”

张俭又惊又喜,迟疑道:

“我乃钦犯,若被阉竖党羽得知,恐怕会害了贵家。”

老者哈哈大笑。

“李氏,虽不能着名于天下,也是本县之中有名的士人之族。”

“若八骏经过,李氏竟不能容,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张公自管进来便是。”

张俭惊喜不已,入了李家,得一夕安眠。

清晨时分,李博的儿子突然进来,将张俭摇醒。

“张公,阉贼党羽已至,请速随我从后门离开!”

张俭大吃一惊,赶忙起身跟随李博之子来到后门处。

李博之子牵来一匹马,道:

“张公,你那马匹已然无力,此乃我家最好的马,我们在马鞍上放了一些盘缠,你尽管离去,我等为你拖延时间!”

张俭心中感动,拱手道:

“多谢!”

张俭刚刚从后门离开,前门就被大队人马撞开。

一名宦官趾高气昂地走进大堂,盯着高居主位的老者李博。

“姓李的,听说张俭就在你家中,还不速速交出来!”

李博微微一笑,苍老的脸庞上满是淡然。

“老夫确实收留了张公,但张公已经离开了。”

宦官大怒,喝道:

“李老头,你是活得不耐烦了?收容钦犯可是死罪,你全家都得死!”

李博笑声越发响亮,他正座于席,整理了一下衣衫,嘲讽地看着宦官。

“阉竖,动手吧!”

一道剑光划过,李博苍老的身体噗通一声倒在地上。

到死,这名老者脸上都没有任何恐惧的表情,依旧还是那鄙夷的笑容。

宦官心烦意乱,怒喝道:

“把这一家子男人全杀了,女子妇孺全部充为奴隶,再传令郡县以儆效尤,看哪一个人还敢收留张俭!”

看到这里,历朝历代的皇帝们,不由为之动容。

东汉世界之中,刘秀一声感慨。

“这李博,真义士也!”

宋弘表情同样也是颇为激动,道:

“此,便是士人风骨也!”

耿弇缓缓点头,道:

“风骨确实是有了,但若是老夫在的话,必定要先诛杀了这该死的阉竖,再慨然赴死。”

邓禹闻言,失笑道:

“老耿,你是一个会武艺的,这李博却恐怕并非如此了。”

耿弇哼了一声,道:

“君子六艺,礼乐御书数射,李博若是当真通晓六艺,杀这区区阉竖有何难?”

刘秀看了一眼耿弇,含笑不语。

众人所处这个朝代,乃是西汉乱世,若是不会武艺,确实难以出头。

但视频之中的东汉,都经历了八九代皇帝的和平,又怎么能奢求士人们依旧习武如故呢?

贞观世界之中,坐在皇位上的李世民缓缓点头。

“朕也曾经听闻大汉士人风骨,如今一见,果然所言不虚啊。”

李绩感慨道:

“只可惜当今文人,多为手无缚鸡之力者,却不可能再如汉朝先辈一般了。”

长孙无忌脸色微变,反驳道:

“李大人这话就不对了,若是论到君子六艺,我也是不惮和李大人比试一番的!”

大唐雄风,岂非虚言!

李世民哈哈大笑,对着三个儿子道:

“尔等都看到了?”

“朕常说,君如舟民如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天下,有千千万万个李博。若是将来尔等倒行逆施,李博之辈便会效仿当年陈胜吴广,尔等慎之、慎之!”

李承乾等三人凛然遵命。

大宋世界之中,重新回到了大殿之中,召来群臣一起观看金幕的赵匡胤口中也是啧啧作声。

“大汉士人,果然名不虚传。”

赵普点了点头,道:

“都说历朝以弱而亡,唯汉以强亡。”

“大汉之强,便是强在李博这些士人的风骨上了。”

赵匡胤感慨道:

“我大宋和士大夫共治天下,怎么在靖康之变里就看不到呢?”

说话间,多少有些不爽。

听到赵匡胤这番话之后,在场的士大夫们脸上表情都是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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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普忙道:

“陛下,靖康之变不也有一个李纲吗?”

“李纲便是大宋士大夫的脊梁啊。”

赵匡胤一听,倒也觉得颇有道理,笑道:

“也对,总算是国朝没有白白养士!”

赵匡胤心情又好了起来。

你大汉有士人,朕的大宋同样也有!

大宋,不比你的大汉差了!

说话间,曹彬走入大殿之中,对着赵匡胤禀报道:

“陛下,刚刚得到的消息,所有兵马粮草都已经齐备。”

赵匡胤一听,顿时来了劲,站了起来。

“那还等什么?传令下去,三日之后,朕要亲征辽国!”

赵匡胤的心中,也是憋着一肚子的火。

你们这些家伙,不是总喜欢说朕的大宋不行,不是正经的华夏王朝吗?

等朕把燕云十六州给收回来,到时候再看看你们有什么话说!

画面一转,张俭表情疲惫不堪,牵着的马匹也是一瘸一拐。

“抓住张俭者,赏金千两!”

听着身后隐约传来的喊声,张俭一咬牙,再度敲响了面前一座宅子的大门。

“我乃山阳郡高平县人张俭,如今身为钦犯,正被阉党党羽追捕。”

“阁下可否给些食物清水,我这便离去,绝对不给贵家添任何麻烦。”

片刻后,又是吱呀一声,正门大开,一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带着数十名家人、仆役,含笑朝着张俭行礼。

“早听说张公至此,在下陈定,已然等候多时了。”

“府中宴席都备好了,张公请进吧。”

张俭愣了一下,赶忙摆手道:

“不不不,张某已经连累了太多人,还请贵家给一口吃的,我这就离开。”

陈定脸色一变,大怒道:

“张公这是何意,莫非是嫌弃我陈家太小,容不得你这尊大儒?”

“今日若是张公不入我家之门,陈某只好一路给张公鞍前马后,护送出塞了。”

张俭转身就要离开,却被陈定带着家人冲上来,强行拉了进去。

又过半个时辰,陈定急匆匆地带着张俭来到镇外。

“张公,情况紧急,只能礼送至此。”

“望张公早日从塞外归来。”

张俭忍不住道:

“陈兄,你回去之后,切莫和别人说过我来过你家,切记!”

陈定含笑点头,目送张俭离去。

转身回到家中,陈定发现在自家大堂里,一名宦官似笑非笑,坐在主位上。

“张俭刚刚来过?你收留了他?”

陈定心中没有任何惊慌,似乎对此早有预见,淡淡道:

“是又如何?”

宦官大怒,直接拍了桌子。

“你可知因张俭之事,朝廷已经灭了八家胆敢收留这钦犯之人?”

陈定微微一笑,突然朝着宦官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宦官猝不及防被吐了个正着,回过神来之后大怒。

“来人,把他拿下!”

陈定被宦官麾下架住,放声大笑。

“我陈家能和八家忠义之族并列,何其有幸!”

“阉贼,尔等真以为杀了我们,就能灭掉天下士人之风骨吗?”

“做梦吧!”

画面一转,刚刚还人声鼎沸的陈家,一片死寂。

尸体遍地,无论男女老幼,死状都极为凄惨。

画面中,一家又一家的当地士族收留和庇护了张俭,护送张俭离开。

一家又一家的当地士族被宦官灭族。

【张俭自山东,经河北一路逃亡出塞。】

【路上,二十余家当地士族收留张俭,尽被宦官屠戮殆尽。】

【阉党气急败坏之下,到后来甚至乱杀无辜,大搞株连,整村整镇都为之残破不堪。】

边塞。

一名年轻人头戴官帽身骑白马,护送着张俭出了军塞,对着张俭笑道:

“至此地,也算是完成了我恩师之托。”

“张公只需拿着我给你的令牌前往乌桓,自然会得到庇护。”

“若将来时局有变,我会立刻派人通知张公的。”

张俭表情黯然,叹息一声。

“为我残命,连累如此之多的好人,张俭死不足惜!”

年轻人摇头道:

“张公何出此言?你乃天下名士,只要留得青山在,将来自有出头为天下人平反之事。”

“若灰心丧气,岂不是枉自耽误了那些义士家族的性命?”

此话如当头棒喝,顿时让张俭醒悟。

张俭深吸一口气,对着年轻人拱手致谢。

“张某一路失神,还未请教这位大人尊姓大名,实在失礼。”

年轻人呵呵一笑,拍了一下胯下白马。

“不才出身辽东令支公孙氏庶子,名公孙瓒,字伯圭!”

看到这里,历朝历代的皇帝们,越发动容。

秦始皇感慨道:

“没想到这儒家,竟然也能教育出这般刚烈之士人。”

“朕,算是服气了。”

一旁的群臣闻言,不由露出惊讶。

谁都知道,秦始皇一直以来是心高气傲。

看了这么多的盘点视频,能让秦始皇服气的镜头和画面,其实并不多。

小主,

能听到秦始皇亲口说出服气的,更是少之又少!

扶苏看着画面,只感觉心中悲痛。

这位大秦太子,心怀仁慈,又亲近儒家学说。

故而对这些儒家士人的慷慨赴死,极为共情!

扶苏感慨道:

“儒者,虽不得君王之门而入,但能大兴于世,又岂是一个有教无类所能概括的呢?”

“父皇,这便是华夏儒者的精神,绝非那几个被您坑杀的腐儒所能代表。”

秦始皇点了点头,突然一声轻笑。

“正所谓,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如今宦官乱政,恐怕天下士人臣民,都要视大汉皇帝为寇雠了。”

扶苏惊讶道:

“父皇竟然如此了解孟子的名言?”

秦始皇瞪了扶苏一眼,淡淡开口。

“朕对儒家的了解,比你想象的还要深多了。”

“你真以为,朕养在咸阳宫里的这些博士都是只会吃干饭的废物?”

汉初世界之中,刘邦皱眉道:

“这情况好像不太对啊。”

萧何点了点头,道:

“确实不对。”

刘盈迟疑片刻,询问道:

“父皇的意思是因为朝中这些奸佞宦官吗?”

刘邦嗯了一声,道:

“是,也不是。”

刘盈:“???”

有些时候刘盈其实挺纳闷的,自家父皇和萧何曹参这些大人们,说话怎么就不能直接说清楚呢?

刘邦看向一旁的刘恒。

“你说呢?”

刘恒一滴冷汗落下,忙道:

“儿臣以为,必须要诛杀宦官,还朝政一个郎朗乾坤!”

刘邦哼了一声。

这小子,又给朕藏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