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很快被熙攘的人群取代,恢复了往日的热闹,林子易内心却不能像往常一样平静,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了他的意料,他能猜到会拔出萝卜带出泥,只是谁又能想到,还没开拔呢,就溅出泥来。
本来,溅出泥来也是好事,至少知道要对付的人是谁,做事也就有了底线,不至于鱼死网破。可是,万万没想到,这萝卜长在自家墙角,这一拔,那还了得!
林子易顿时开始游移不定,这萝卜,到低还拔不拔?或者说,这萝卜到底还能不能拔?
林子易没了主意,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黄根生,让他给王勇传话,看这件事能不能做些文章。
这时,林子易突然想到那个白衣青年说的一句话,顿时不再慌乱,兰衣男子刘垣和美少年刘墉同一个爹,他们的爹,很有可能就是那个被暴民拿人头当作投名状的前任县令,不然刘垣也不会大庭广众之下说刘墉分不到家产。
想到这,林子易又犯起了小心思,这个琴馆肯定参与了失踪案,那作为说话人,这个刘垣肯定逃不掉了。而这琴馆也算是刘家的家产,自己作为刘县丞的“狗腿子”,稍微参与一下刘家的内部斗争,应该不算过分吧,如果,自己在把琴馆这份家产,“变成”刘县丞的家产,那岂不是大功一件?
思路又通畅了,林子易顿时高兴起来,这件事一定要办,不仅要办,还要大办特办!
林子易也懒得搭理厚唇刘他们三个在门口干什么,到时候一起抓了便是,说不定还能多捞一笔呢。回到柳树下,林子易开始寻找美。
过了一会儿,林小宝回来了,没有直接去当值,而是走到林子易身边,“头儿,老门房说想要吃鸡卵了,让你明日给他送个鸡卵过去!”
林子易一听这话,就知道老门房想吃鸡卵是真,其实是要给自己传话,刘县丞可能有什么事情要自己办。心中不禁开始猜测是什么事,这几天也没事发生,这刘县丞颇为爱财,莫非是想让自己送礼了?
想到这,林子里摸了摸刚从厚唇刘那得来的一黄两绿,这刘县丞是不是在自己身上插了眼?怎么身上一有钱就传话过来了!
中午吃饭时,林子易给黄根生使了个眼神,黄根生微微点头。
饭后,林子易去大柳树下假寐,不一会儿,黄根生过来了。
“凌兄弟,可是有话要说?”
林子易睁开眼睛,把早上在琴馆门口发生的事给黄根生复述一遍。
“此事关系重大,虽说两虎相争,但是你如今背靠刘县丞,还得探探刘县丞的态度,我晚些去给县尉大人通个信,看王大人怎么安排此事!”
说完,黄根生拱了拱手,就转身离开了,林子易看了看他的位置,心中感叹,好家伙,又去琴馆了,身上的钱不花完,就不准备出来了是吧!
摇了摇头,林子易又闭上了眼睛,正昏昏欲睡时,耳边传来轻灵悦耳的女声,“差爷当值,竟在此处偷懒睡觉,玩忽职守,不怕县尉大人打你板子么?”
一听到这个声音,林子易立马想到一个画面,一袭白衣容貌秀丽的窈窕女子用绣鞋踩住了自己的绿豆,心中顿时开了气,“整日当差,腿脚乏力,驴拉磨都知道歇一歇,午后无人,我靠在这歇歇又有何妨?”
林子易知道来人是谁,也难得睁眼,他怕掩盖不住眼中的怒火。
“你既然拿了俸禄,就要用心办差,……”,许静婉笑了笑,又开始说教起来,她感觉到林子易有点畏惧她,所以也有恃无恐。虽然不知道这个差役为何惧怕她,但是看到对方每次都气呼呼的,没有初见时的从容,心中总忍不住逗弄一下。
“姑娘是何姓氏?”,林子易见对方哪壶不开提哪壶,直接打断对方的话,免得对方接下来的话又给自己添堵。
“小女子姓许!”,许静婉听到这话,心底一喜,说不定自己说出姓氏,对方能想起自己,连忙欠身说道。
林子易听到这话,心底也是一喜,还好不是姓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