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茶水泼到这个人身上,爽是爽了一瞬,可她现在想哭。

自己把柄都捏在她手上呢。

且不说她跟叶慕承母子连心,合起伙来逼她净身出户,倒时不仅见不到桃桃,钱也没了,到时候让江家再度破产。

她要是让叶泽阳把江家的资金链一断,江景山电话立刻就会打过来了。

不对,有江雾槿在,叶慕承不会坐视不管江家。

江晚星此刻明白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激怒段如歌做什么?

如果能穿越时空,她一定会把那杯茶转个弯泼向自己。

现在回去下跪认错还来得及吗?

江晚星到底是年龄渐长,胆子越变越小,变得比巴掌还小,一想到段如歌被她泼水的画面,她腿软得站都站不起来。

她努力着强撑自己,浑浑噩噩走了几步,脑袋一阵眩晕。

江晚星这才想起来,她没吃晚饭、早饭、中饭,现在都日薄西山了,如果再耽搁会儿,她也吃不了晚餐了。

就在她要跌坐在地的时候,忽然落入一个温暖的臂膀里。

江晚星略惊,抬头,看见谢新延混不吝的脸在她眼前放大。

谢新延脸上洋溢着“我叫红领巾”的灿烂微笑。

明显是觉得自己又做好事了。

谢新延把她扶了起来:【这也太巧了,一天之内碰到两次了。】

江晚星宛若看到了救星。

谢新延看起来再不靠谱也是个过了法考的律师,江晚星比划问他:【我把水泼别人身上了,我会坐牢吗?】

谢新延一愣,神色严肃地问:【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故意的。】江晚星手势划得很慢。

【什么温度的水,烫吗?在哪里泼的?】

……

两人手语比得飞快,手势舞动是没有声音的,周遭甚至安静得能听见白头翁振翅而飞。

可在聋哑人的世界里,此时唇枪舌战一样激烈。

谢新延安慰地拍了拍江晚星的肩:【不是死刑,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