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是魔门宗主,苏瑾与影子又皆是煅胚武者,如何会真怕这些官差。
却是懒得惹事,使归途之旅惹上不必要麻烦,给钱了事便罢。
但也都知,衍州该是出了什么大事,惹得不愿作为的官府,都不得不派出大量差役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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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方过,正是午睡好时候。
假寐的叶仁夫见苏瑾停了修行,更察觉出,自家弟子修为又有突破。
假装睡醒,清清嗓子,刚想说几句勉励之词。
这时,却觉车马渐停,影子停缰止辔,头也不回:“宗主,远处有家酒肆,你要去买些酒么?”
叶仁夫听得这话,老脸就笑开了花,勉励弟子的言语也忘了干净。
他可快馋死了。
老爷子的鹅黄酒葫芦,看起来旧旧的,一眼便宜货,实则是个法器,能装百斤酒水。
自比不得顾宗主那个白玉葫芦,装得下千斤。
没办法,修罗宗穷。
可百斤烈酒,也不少了。
奈何,老爷子瘾太大,昨天喝完,空间戒指又没备用酒水,可已经憋了三个时辰,早就吩咐影子快些找个城入了,好补补存货。
不然,这抓心挠肺的酒瘾可太难受了。
“快!快开过去!哎呀!这马跑得好慢!步丫头,多抽它几鞭子!”
老爷子半个身子都伸到车外,急的抓耳挠腮。
看得苏瑾无语。
心想之后得多酿些好酒,让老爷子见见世面。
……
车马停于衍州首府如汾城外三十里酒肆处。
老爷子早等不及,隔着好远便嗖的一声窜出车外,待到苏瑾下车,叶仁夫早喝上了,美的老脸通红。
落得座来,环顾四下,酒肆生意不好,稀稀疏疏坐着三两客人。
世道不好,酿酒需要粮食,自然便贵,平民百姓喝得起酒的自然少。
这露天酒肆,说是卖酒,实则主打卖茶,一文钱三杯,茶也不是好茶,纯做解渴,生意要到三伏天才是旺季。
老爷子一次性将酒水全包,实属大客户。
其他三两客人,皆是普通赶路脚夫,寻常商旅,并无特殊。
却有个身形似熊和尚,满脸络腮又粗又密,腰间一柄戒刀斜跨,与那身形一比,却显得太过苗条。
“和尚?”苏瑾在此界,还不曾见过佛门中人。
启动【求道者】洞悉效果一瞥。
果不其然是个武者,修为一览无遗,竟有煅胚巅峰实力。
铸胚巅峰,其实不低了,甚至很高。
莫看苏瑾这些时日的对手,要么是煅胚巅峰的齐心霁,要么是铭魂中期的唐撼,甚至还有法躯境的耿心灭。
但也得看看这些人的身份。
齐心霁是灵巢宗接班人,虽说这接班人的师傅太强,齐姑娘不出意外,估计得做一辈子的接班人了。
唐撼则是血刃宗长老,实力全开,也是一号响当当人物。
耿心灭则更不用提,血刃宗宗主的胞弟,法躯境武者在绞肉机般的战场,那也是能搅动局势的杀戮机器。
而如汾城外一间露天酒肆,竟能遇到个铸胚巅峰的僧人,这便着实有些古怪。
苏瑾很有分寸,没有盯着对方看。
似漫不经心的一瞥,已将大和尚修为瞧了个通透。
满了杯浓茶,捏起盏檐浅饮一口,身旁老爷子也似闲聊,咂吧着满是酒气的嘴,闲聊般轻声说道:“少见!真是少见!”
也未看苏瑾,似自言自语喃喃着:
“众愿山奇轮寺的僧侣,太平年间倒是出来的多,到处化缘。
可如今天下大乱,那群秃驴可就极少在外面现身了,今日竟能遇到个,看起来修为还不低。
你说,少不少见?”
老爷子这话夹枪带棒,听得出,他对那奇轮寺很是不屑。
都说佛家慈悲,普度众生。
可叶仁夫的老家,便在一座古寺之下。
当年他参军,保家卫国,留下未娶的婆娘等他归来。
结果,匈奴入中原,烧杀抢掠,他的婆娘也被丧心病狂的胡人分食了。
胡人并非没有军粮,却残忍分尸少女与稚童,只为起到威吓作用,当真丧心病狂。
可距老爷子村落那座古寺,却丝毫不曾被胡人侵犯。
一整个村的人,几乎死绝,只留下运气好的几户人家。
与村庄极近的寺庙,却秋毫未犯,直到叶仁夫再次回村,依旧香火不绝。
也不知是谁给的香火钱。
这其中值得推敲之处,可就太多了。
如今大齐佛门,避而不出,宣传之法,也只讲今生受苦,来世享福,莫争莫杀,坦然接受。
怎么听着,怎么怪异,这是要大齐百姓引颈就戮么?
故而,叶仁夫极看不起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