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拖长声往后一靠说:“难呢——”
这一声正击在陈厚魁的软肋上,他也知道要想帮秀秀,寻下一门好亲不容易。
赶紧赔着笑说:“兄弟就这么一问,既然老哥都给保证了,那就这么定了吧,只要孩子好,家世好,彩礼什么的都好商量。”
婚礼定在第二年的七月,找有名的算命先生钟先生给算的,说是黄道吉日,百年都难得一遇的好日子,本来有些想提前或者押后结婚的,听得说的天花乱坠,都改到了这天,就好像现在五·一,或十·一扎堆儿结婚一样。
不过有一点不好,就是这吹鼓手不好找,幸亏石老头见机得早,早早的就把厨师、吹鼓手、花轿,这些琐碎的东西都备齐了。
到了正日子,吹吹打打的来迎亲了,老疯子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也没新衣服,秀秀就只把她惯常穿的衣服,洗干净了,头面打理齐整,给她拿了两块煮好的猪骨头,让她吃着也就不会闹了。
秀秀穿了一身簇新的红衣服,脸上用线把汗毛都绞掉了,俗称开脸,新媳妇必得这样,是一方的习俗。
拿写喜字的红纸用唾沫舔湿了,往两个脸蛋上贴贴,就成两个红脸蛋了,倒也还透着喜庆。
出门的时候,陈秀秀跟他爹抱了抱,眼泪就在眼圈里打转了,陈厚魁从兜里拿出来个小布包,打开是一副银镯子,说:
“秀秀啊,你在家没少给家里出力,可你爹没本事,也没什么能给你的,打了一副镯子,你带着吧,算是爹的一点心意。”
陈秀秀含着泪让老爹给戴上了。老疯子不知道怎么的,猪骨头忽然不啃了,扔下直奔秀秀,嘴里不清不楚的叫:
“你别走,你陪我玩儿,陪我玩儿!”
陈秀秀眼泪刷的就下来了,抱住她娘就嚎啕大哭起来,众人忙拉开,说:“哎哟哎哟,出门掉几个金豆子就行了,也不好掉太多的,也要给婆家留点啊!时间可是不早了,早点走吧,路还远着呢。”
架上轿吹吹打打的就直奔岳家油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