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在私塾里上课,教他们的那些为人处世的大道理,他白吃饱一个都没做到,他不配见先生。
再等到后来,世道更乱了,天宝镇周围起了胡子。
外来人口越来越多,越来越乱。
外头也不好混了。
他跟着那些混子们,就从外头回到了陈家磨坊。
但他这人游手好闲惯了的,跟那些混子们刚开始是吃大户。
谁家有个婚丧嫁娶,杀猪宰羊啥的事情,只要被他们提前给知道了,那指定一早跑过去替主人家忙前忙后,就为了混口好吃喝。
再后头,不光大户人家,就是小门小户有个啥大事小情的,他们这些人也不请自去。
反正去了以后,甭管主人家对他们啥态度,吃饱肚子就行。
王二贵听说白吃饱变成这样了,痛心疾首之下,就把白吃饱给堵在道上,好一顿教训:
“这人呢,还是得走正道。
你说说你,这整天游手好闲的,啥时候能成家立业呀。
你这么大的人了,再这么吊儿郎当下去,谁家闺女愿意嫁给你呀!
你呀,还是好好正经的干点啥,别这么整天跟那些人混在一起。
该干点正事儿了,整天浑浑噩噩地,像个什么样子!
老的时候,你可咋办呢?
我都替你愁得慌!
不然这么地,我豁出去我这张老脸,去张大地主家替你好好说一说,让他租给你几亩地,你老老实实种上二年。
攒点家底,起个房子,也好娶上一房媳妇,生个孩子,安个家。
将来,你也好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让你好生待着。
就算你不想种地了,哪怕你去再干点啥小买卖也行,但可真不能再继续这么混下去了。
你都二十来岁的人了,混到啥时候是个头啊!
说实在的,我都替你着急呀!”
白吃饱挠挠头,面红耳赤、吭吭哧哧地说道:
“先生,那个,那个吧,我这人,您也知道,我不能吃苦,我种不了地,也不想做小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