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内心有所猜疑,但徐松柏还是跟没事儿人般,略对大荒子点了一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挽着妹妹徐艾蒿的手,俩人就离开了。
大荒子看着徐氏姐妹远去的背影,苦笑了一声。
无论怎么难以开口,终究还是得面对呀,逃避是不可取的。
于是咬了咬牙,把门推开,大步就走进去了。
屋里的陈秀秀这时候正高兴着呢,一见大荒子,忙不迭地把从徐氏姐妹那里得来的消息,跟丈夫分享:
“你来得正好,我这正有个好消息,要跟你讲呢。
嘿嘿,这下子可好了,咱们总算能喘口气,松快松快了。”
大荒子本来进门的时候,就想一鼓作气,把事情跟陈秀秀说了。
可见到妻子这喜不自胜的样子,终究考虑到妻子这么许多天愁眉不展的不容易。
硬生生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给咽回去了,只是心不在焉地问道:
“哦,瞧你这高兴劲儿,满脸的喜气,怕不是比跟我拜堂那天还高兴吧?
就是不知道,你这到底是有啥好消息要跟我讲啊?”
陈秀秀听大荒子打趣自己,禁不住娇羞地瞪了丈夫一眼,倒是半点没察觉到刚才男人的欲言又止。
仍然喜气洋洋地对大荒子说道:
“嗨,咱们这几天不正犯愁着,到底从哪个方向撤离好么?
本来柳树镇应该是最佳选择,可碍于那边前段时间爆发了鼠疫,咱们不是不敢走么。
可这下子好了,刚才徐艾蒿过来给我说呀,她已经跟钟先生一起,研究出来预防和治疗鼠疫的药方子了。
你说,这不是好消息,啥算好消息呀?”
大荒子知道陈秀秀这么久以来,为了能带领天宝镇众人平安撤离,那是殚精竭虑,耗尽了心血,整日没个闲时候,还不到三十岁的人,都愁出白头发来了。
嘴角那大燎泡,更是一茬接一茬的起。
他也心疼啊,只是苦于帮不上啥忙。
现在好了,有了这预防和治疗鼠疫的药方子,妻子就可以带领众乡亲们,出去觅一条活路出来。
只是一想到待会要跟妻子说的话,心里不由得涌起一阵苦涩。
可大丈夫立于世,总该有所为,有所不为。
总不能耽于儿女私情,一事无成吧。
想到此处,大荒子的心亦不再彷徨犹豫。
深吸一口气,对陈秀秀说道:
“秀啊,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
这回,你带着父老乡亲们,终于可以准备撤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