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有了陈俭的儿子,等于说陈家有后了,他终于可以摆脱时不时就要被姐姐催婚的尴尬了。
他不用再结婚,可以好好守着跟高凤莲那些回忆过活,这可真是喜大普奔的一件大好事儿啊,很是值得庆祝一下。
马上下厨炒了一盘黄豆芽儿,跟陈秀秀俩人对坐喝了一小杯酒。
姐俩一喝起酒来,那话就多了,讲一讲小时候的事情,再回忆回忆老爹的音容笑貌,还有过往姐弟俩的那些误会和争吵。
一时哭一时笑的,倒是分外亲近起来。
毕竟现如今老爹陈厚魁没了,弟弟陈俭还不知道在哪里,那些回忆,也只有他们俩可以分享了。
这一次撤离,姐弟俩心里都知道,绝不会那么风平浪静。
说不定前头有多少艰难险阻等着他们去翻越呢。
能不能活到最后,谁也不知道。
过往如烟云般散去,喝干杯中酒,唯愿对方一生平安。
俩人喝完酒,外头那些准备一起撤离的人马,也都整装待发。
陈秀秀出门,跨上一匹小矮马,借着酒意,一马当先,带领众人,向柳树镇方向进发。
路两旁站着许多不准备跟着撤离的父老乡亲们,拼命跟他们挥手告别:
此一去,山高水远,乡亲们呢,也许今后咱们再无相见之期!
唯祝一路平安!
许多跟随陈秀秀撤离的人,看到这些送别的人们,也禁不住热泪长流:
乡亲们呢,再见再见!希望替我们守卫家园的你们,也都平平安安!
告别的手,总是不忍心放下。
却又终归是要愈走愈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对方的身影为止——
且说天宝镇通往柳树镇只有一条小毛毛道。
偏这条小毛毛道特别的狭窄难行。
大车根本就通过不了。
因此大家伙用的都是独轮车。
这车别看是独轮的,但特别灵活。
啥路都能走。
就是有点费车轱辘。
不过好在队伍里带的有木匠,随时可以就地取材,做出来木头的车轱辘替换。
倒也还算方便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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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陈秀秀她们这些人骑的马,都是小矮马,特别适合在山林间行走。
哪怕是遇到怪石嶙峋的荒山野岭啥的,也能攀爬过去。
称得上是翻山越岭的神器之一。
人多,路还难走,加上队伍里还有好些个是老弱病残,走得就特别慢。
又因为小鬼子控制粮食的买卖,害怕出去外头以后,即便兜里有钱,也很难买到粮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