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援朝冷哼一声，用手指着远处一片刚刚被砍伐过的区域，声音冰冷地说道：“你们俩，看看你们砍的那些树！都砍成啥样了？这能合格吗？全部返工！”

陈烈和赵大海都愣了一下，像是没听清张援朝的话，又像是听清了，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尤其是赵大海，他那双刚刚还算平静的眼睛，此刻猛地瞪大了，像是两只铜铃，直勾勾地盯着张援朝，仿佛要把他生吞活剥了一般。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甚至带着一丝颤抖，问道：“张……张主任，你……你刚才说啥？你再说一遍？啥叫……啥叫返工？”

张援朝依旧是那副雷打不动的扑克脸，没有一丝表情，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他甚至连看都没看赵大海一眼，只是把头微微一偏，目光扫过两人，冷冷地说道：“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昨天你们砍的那些木头，全部不合格，全部都要返工！听清楚了，就赶紧去干活，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

说完，张援朝转身就走，那干脆利落的劲头，仿佛多在这里待一秒钟，都是对他的侮辱。

他那身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在清晨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也格外让人恼火。

赵大海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是有一万只苍蝇在飞。

他再也忍不住了，猛地向前跨出一步，就想冲上去揪住张援朝的衣领，好好问问他，这到底是凭啥！

可就在他即将迈出第二步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大手，突然从旁边伸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硬生生把他拽了回来。

“大海哥！别冲动！”

陈烈压低了声音，语气急促而又坚定。他紧紧地抓着赵大海的胳膊，生怕他一挣脱，就真的冲了上去。

赵大海猛地转过头，瞪着陈烈，眼睛里充满了血丝，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烈子！你别拦着我！我今天非得问问他，他张援朝凭啥说我们不合格！凭啥让我们返工！咱们辛辛苦苦干了一天，流了多少汗，他张援朝看在眼里了吗？他……”

陈烈一边死死地拽着赵大海，一边耐心地劝说道：“大海哥，你先冷静点，千万别冲动！别让他抓住把柄。返工就返工，不就是多费点力气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