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血脉。”斯卡蒂和怪物异口同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这一点上你们还真像,血脉?”我笑到肚子抽痛,“我是生活在原始社会吗?你们的种族需要依靠血脉来维持一个社会的权威?拜托——我是人,我依靠文明区分种族。”
“文明……”斯卡蒂咂摸着这个词。
“是啊,文明,文明。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物种只是文明的寄生虫,血脉从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接受并传递了哪种文明。”
我站起身来,我把斯卡蒂搂入怀中,我将斯卡蒂的头贴紧我的胸膛,我温柔地抚摸斯卡蒂柔顺的发丝,我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我不会容忍海嗣与我为伴,我不会允许海嗣摧毁我喜爱的一切。所以,告诉我,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吗?斯卡蒂,亲爱的,深海猎人,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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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良久无言,我用心跳倾听斯卡蒂的呼吸。
好久,斯卡蒂才抬起头,轻轻地推开我:“说什么傻话,博士,我怎么会成为这种恶心的生物。”
歌蕾蒂娅突然暴起,长枪穿过仍跪倒在地的海嗣身躯。
她在我谈话的时候用被动回血,真是奸诈。
海嗣咳出一捧鲜血,犹自跪在地上,不愿起身。
“咳——为什么,兄弟,为什么你们都不肯接受?”
“你们都是彼此的兄弟,也都是我的姐妹。”
或许是这怪物的受创给了主教心灵暴击,主教颤颤巍巍地起身,满腔的愤恨化作歇斯底里:“杀了他们……杀了他们!动手!使者!他们犯下了大罪!他们亵渎了海洋!”
真是该死,我明明一再强调过了我不想卷入宗教。
亵渎?亵渎!
多么可笑。
我应该是这一词语的受体,而非这一行动的主体。
什么时候一个半人半妖的怪物也能这么指责我了?
海嗣渐渐站起身,目视着主教:“你这么要求我,我真会这么做。”
“你也无所谓,对吗?就像我说的一样,我这么要求也没问题,你会杀了他们!”
“是的。我依然无所谓。”
“先去杀了那个……疯子!先去杀了那个黑衣服的男人!”
我不知道他在说谁,在场只有两个男人,除了我和他,还有其他人的性别为公吗?
我有清晰的自我认知,疯子肯定不会是说我。
歌蕾蒂娅:“垃圾!是不是我叫你去杀掉你身后的人,杀了你身后穿的像条海带的教主,你也会这么做?”
“是的。”
我看向主教,他脸色灰白,靠在身后的玻璃上维持站立。
这应该不叫背叛。
背叛应该是一种自下而上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