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儿,我们之间的事……”
剪不断、理还乱,她该从何说起?
她宁可装失忆,都不想面对真相。
只要一日未从赵熙川的口中听到他想杀她灭口的话,她心里对他便始终会心存一份欢喜。
哪怕这份欢喜悬在钢丝绳上,随时可能会随风而散。
她却依然不愿挥刀斩断情丝。
自欺欺人也罢,胆小懦弱也罢,难得糊涂有何错?
她只是想在心底保存住这份感情最初的那丝悸动。
“带此间事了,我们再谈,可以吗?”
陆灵犀眼底显而易见地透着疲惫、迟疑与躲闪,这是赵熙川从未见过的神情,他心底没由来的慌乱起来。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陆灵犀恢复记忆了,却始终还装着不认识他。
但此刻,他清晰地意识到并不是谈他们二人私事的好时机。
从不妥协的赵熙川,妥协了。
“好,待回国都后,我们再谈。”
陆灵犀暗暗松口气,转身回茅草屋。
屋内,安绮山守着依旧昏睡未醒的春禾。
春禾身上依旧披着竹雷的黑色外衣,安绮山看不到她被包裹在衣服下的伤痕,但……
又红又肿的脸颊、刚刚结痂的唇瓣、带着淤青的眼角和额头,都在无声地诉说着春禾今夜所遭受的一切折磨。
安绮山微微撇过头,不忍再看。
陆灵犀进来时,恰好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她压低嗓音,“绮山,今夜多亏有你,不然……”
“灵犀!”安绮山双颊微微泛红,神色颇为尴尬,“你快别这么说,我……我简直是无地自容。”
若不是她好大喜功、一意孤行,今晚的事情根本不会发生。
一切都是她的贪恋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