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怎么说？”顾泽琛掀起眼睑，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陆诗涵抿唇一笑：“暂时死不了。”

“陆诗涵……”

“怎么了？难道不是吗？不过我要是继续和你纠缠下去，怕是会受更严重的事，甚至会小命不保。”陆诗涵没好气的说道。

顾泽琛眼神晦暗：“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要不然呢？”陆诗涵笑着反问，“你不也是这么想的吗？顾泽琛，我有时候真的好奇你的想法，从前想要离婚的是你，我现在同意了，你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阻拦，为什么呀？”

情绪免不了受到影响，开始波动，陆诗涵默默地咬住下唇。

顾泽琛抬眼看她，薄唇轻启：“因为……”

对上陆诗涵眼底的讥讽，许多话因此彻底哽在喉咙里，他默了半瞬，重新开口：“因为奶奶，如果让她老人家知道我们离婚的事，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又是顾老太太……

陆诗涵偏移视线，一双眼睛安安静静地盯着窗外的风景，半晌之后才幽幽开口：“我想，奶奶其实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脆弱。”

“那万一呢？陆诗涵，奶奶她多疼你？你难道真的一点都不为她的身体考虑吗？”

陆诗涵冷笑：“如果不是因为奶奶，你以为我们还能心平气和地对话吗？顾泽琛，如果不是因为奶奶，我早就已经起诉离婚了。”

像是下了莫大的决心，陆诗涵直直地撞向顾泽琛的眼睛：“我恳求你，放我自由，也放自己自由。”

这一番话彻底惹恼了顾泽琛，对方噌的一下站起身，眼底的情绪迅速翻涌：“好，陆诗涵你很好。”

他转身，迈开长腿准备离开。

手搭在门把手上的那一刻，身后再一次传来陆诗涵决绝的声音：“顾泽琛，我们离婚吧。”

顾泽琛的动作一僵，转身看了对方一眼，又迅速地拉开病房门，走了出去。

房门重新关上的那一刻，陆诗涵捂着胸口直喘气。

心痛的感觉无以复加，陆诗涵死死地攥紧掌心，等到情绪稍稍平复之后，才将手轻轻地搭在小腹，低声道：“宝宝，你会理解妈妈的对不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