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相比较出仕不过数年的云南布政使洪承畴,还是老成持重的朱燮元更容易被人接受。
...
...
半晌,凌乱的脚步声消失不见,刚刚还人满为患的乾清宫暖阁人去楼空,只留下凌乱的座椅留在原地,数名随侍宦官正在小心翼翼的搬弄。
"大伴,"像是心有所感,朱由校缓缓睁开了眼睛,神色有些复杂的朝着身旁的司礼监掌印询问道:"武昌府那边可有消息?"
依着后世的记忆,这就藩在湖北武昌的楚王家族在明末存亡之际,依旧是一毛不拔,最后落得阖府上下皆被张献忠沉尸长江的悲惨下场。
"回皇爷的话,"闻听此话,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安的老脸上顿时流露出一抹晦暗不定的嘲弄之色,声音沙哑的回禀道:"楚王朱华奎亲自回书,说是近两年长江浩瀚湍急,为了治理水患,楚王府几乎掏空了裤银,实在无力替朝廷分忧.."
啪!
茶盏落地的声音响起,近两年来愈发喜怒不形于色的年轻天子猛然起身,早已凉透的茶水浸透了桌案上的奏本。
"好一个视财如命的朱华奎,好一个治理水患!"
饶是对楚王朱华奎视财如命的脾气秉性早有预料,但朱由校也没想到这朱华奎居然如此"大言不惭",连治理水患这等话都说得出口。
为了能够治理黄河长江,朝廷每年向工部拨付的银子何止百万两,动员民夫徭役的消息几乎能够让小儿啼哭。
朝廷付出如此之多的"代价",最后却成为楚王朱华奎哭穷的理由?
"叫李若琏来,"深吸了一口气,朱由校强压住心中的愤怒,准备将另一名"心腹鹰犬"派往湖北武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