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乃是太祖高皇帝子孙,万历皇爷亲自册封!"
"你这口出狂言的狗奴,本王定然要亲自上书天子,将你五马分尸!"
因为情绪过于激动,楚王朱华奎的眼前竟是一黑,若非身旁的总管太监刘森眼疾手快,险些直接瘫软在地。
楚王一脉,自洪武十四年就藩武昌以来,一直是朝廷最为重要的宗藩之一,在长达两百余年的时间里一直在这武昌府独断专行,谁敢违逆?
即便是他朱华奎,在万历二十九年那桩"伪楚王案"正式尘埃落定之后,也是在这楚藩中一言九鼎,何曾遭受过如此"侮辱"?
"楚王爷,"许是怕眼前的朱华奎在狗急跳墙之下将事情闹大,一直没有做声的锦衣卫指挥使李若涟皱了皱眉,眼神冰冷的盯着不断咆哮的朱华奎:"楚王爷可认识城东庆安坊的两位宗人?"
自己手中本就没有确凿的证据,且天子将他和御马监提督太监同时派遣至此本就是为了低调处理此事,若是让当年的案子真相大白,不仅会让皇室蒙羞,还有损万历皇爷的颜面。
"宗人?什么宗人?!"本是怒不可遏的朱华奎闻听此话身形顿时一滞,肥胖的脸颊上先是划过一抹慌张,随即又强装镇定的说道:"本王贵为这楚藩之主,节制的宗人何止万人?"
"本王如何知晓你口中的宗人是谁?"
尽管朱华奎的反应还算镇定,言辞逻辑上也没有半点问题,但其微微颤抖以及额头上不断滑落的汗水却是出卖了其内心的不安。
如若不是心中有鬼,以他宗室亲王的身份地位,岂会与眼前这口出妄言的内侍以及同样趾高气扬的汉子浪费时间?
"王爷真不认识吗?!"
"王爷终究是天潢贵胄,即便是犯了些错误,无非也就是罚俸夺爵,总归能留得性命在,"锦衣卫指挥使李若涟先是微微躬身,随后又话锋一转,面若寒霜的"敲打"道:"但若是王爷的身份有些问题,这可就不是罚俸夺爵能够解决的..."
"放肆!"
"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威胁本王?!"
眼见得此人竟比刚刚的曹化淳言辞还要犀利,且丝毫不掩饰话语中的威胁,楚王朱华奎的脸色愈发扭曲,但其肥胖的身躯却是抖如筛糠,汗珠已然顺着脸颊,打湿了身上的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