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们的印象中,嘴角终日挂着一抹笑容的天子一直是喜怒不形于色,少有像眼下这般大发雷霆的时候,而且缘由还是因为朝鲜的"内政"?
"回陛下,奴婢曾当面叮嘱过朝鲜使臣,前往朝鲜传旨的内侍们也说,向那朝鲜国君李倧强调了陛下的旨意.."
"谁知这朝鲜国君..竟如此..糊涂.."
或许是碍于身份的原因,惊怒交加的东厂提督太监曹化淳终究没敢当着朱由校及衮衮诸公的面,对朝鲜国君李珲口出怨言,而是以一句"糊涂"形容。
朝鲜作为大明最为"忠诚"的藩属国,宣武门以西的鸿胪寺馆内长期驻扎着几名朝鲜使臣,负责两国的外交事宜,以及替朝鲜国君出席某些祭祀典礼,或是在年节和天子寿辰等重大节日上呈递贺表和贺礼。
故此按理来说,虽然朝鲜距离大明京师足有千里之遥,但某些重大旨意理应是可传达到位的,不会因为路途和人员的原因,出现偏差的情况。
"好了,此事姑且不论。"
见曹化淳脸色涨红,说起话来也是铿锵有力,知晓此事责任怪不到这位心腹大伴头上的朱由校也没有继续发作,而是将目光对准了通政司卿,凝眉询问道:"辽东和登莱镇那边怎么说,朝鲜的叛军打到哪了?"
"另外东江军的情况如何?"
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他前脚刚刚通过与蒙古大汗林丹巴图尔达成恢复岁赏通贡的方式息事宁人,暂时解决了宣府镇和大同镇所面临的军事压力;后脚朝鲜便爆发内讧,使朝廷在辽东失去了一大助力,间接让那建州女真拥有了"千里奔袭"的机会。
"启禀陛下,日前登莱巡抚袁可立上奏,说是朝鲜叛军所向披靡,仅有了数天的时间便攻克平安道全境,彼时已经在进攻黄海道重镇瑞兴,怕是用不了几天的时间便会抵达距离朝鲜国都汉城不远的临津江.."
闻言,老成持重的通政司卿便起身回应,并小心翼翼的斟酌着自己的言辞:"据老臣所知,这临津江在朝鲜国内素有天险之称,在当年的壬辰倭乱当中,日本军队便在此地吃足了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