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宥帧当先走到那几位管事面前,家里现在就缺主事的。江富贵夫妻见识少,她又要去府城读书,还是得有些本事的人帮衬着。
“从你开始,都说说之前在哪户人家当差,主家犯了什么事,为何被发卖。今年年岁几何,可有家人?”
第一个管事的模样的男子大概不惑之年,很是清瘦,面色发黄,一双眼睛倒是炯炯有神。
“回少爷,小人名叫骆满梁,今年四十有二,原先在衡州知府大人府上当差,是府里的二管事。只是去年衡州知府因为贪墨一案被抄家流放,小人也就被发卖了。
在发卖途中,发妻因病重离世。如今一儿一女已经被发卖到其他各地,不知所踪。”
他说着,喉间有些哽咽,看起来还沉浸在伤心之中。
衡州知府?江宥帧心中一动。
“可是因为铁矿一案?”
骆满梁很是意外地看了江宥帧一眼,“回少爷,正是!”
“把手伸出来!”江宥帧忽然道。
骆满梁立刻听话地伸出了手,江宥帧发现他的食指大拇指指肚和中指第一个关节处都有薄薄的茧子,说明是时常握笔写字之人。
“下一位!”没有表态,江宥帧便看向了下一位。
“回少爷,小人名叫窦准,见面四十有一,原先是京城富商王家的管事。此前因为过错,才被发卖的。”
这人和骆满梁差不多年岁,江宥帧打量了他一眼。窦准一直垂首看向前方的地砖,并不敢抬头。
“是何过错?”江宥帧问道。
张牙子在一旁轻咳了一声,眼中闪露出焦急之色。
窦准顿了顿,才道:“主家说小人收受下人贿赂,滥用职权,任人唯钱。”
江宥帧却是笑了,“哦?那你是否真的收受了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