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新夫人,我要回家,你们放开我。”
苏晚荷脑海里那个恐怖的念头轰然跳出来,猛地从床上翻下来,赤脚扑到门口,跌跌撞撞打开房门,却发现外面走廊上站满了守卫的官兵。
她内心惶恐,像只走投无路仓皇逃窜的小鹿,眼见就要慌不择路冲出去。
玉兰又示意旁边两个女佣,把苏晚荷强势按住肩膀抓回来,语气严厉地警告她:“是您丈夫亲自把您送进来的,新夫人,您觉得没有督军的允许,您能逃出去?”
苏晚荷如遭雷击,不可置信地瘫软在地,绝望地回想着丈夫温柔的笑颜,却好似一把淬毒的尖刀,狠狠地捅到她内心最深处。
绍言,你为何要骗我?
悲戚到极致,眼泪无声滑落。
苏晚荷意识到此刻的处境,绝望得像只掉进陷阱的幼兽,疯狂挣扎,却被女佣们扒光了衣服,死死按在浴桶里。
玉兰拿着脱下来的旗袍和首饰,语气耐心地劝慰:“新夫人,您瞧督军对您多好啊,您这身旗袍可是督军亲自找沪上的老师傅为您做的,这些首饰也都是督军为您购置的,您这从内到外穿的,哪样不是督军的,您何必自寻苦楚,惹督军生气?”
“为了您丈夫的官位,为了您沈家的安危,奴婢劝您不要忤逆督军。”
苏晚荷不可置信地被按在浴桶里,温热的水流拂过身体,却寒冷彻骨,如坠冰窖。
到了如今,她还有什么不明白,那些衣服和首饰,并不是丈夫为她准备的,丈夫早就默许把她以此屈辱的方式送给督军。
她不过是个用来交易的工具,只是丈夫实现平步青云的工具罢了。
苏晚荷终于明白为何孟小姐看着她,总是那副怜悯的表情,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只是她被蒙在鼓里。
苏晚荷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颗心因不堪受辱而渐渐滚烫到刺痛,躺在浴桶里,两行清泪掉了线似地滑落。
脑海中一遍遍回忆和绍言燕尔新婚,柔情蜜意,都抵不过权力的诱惑。
她清澈的水眸里,渐渐升起悲戚的恨意。
绍言,你实在太过狠心,夫妻两载,你将我置于何地?我今后到底是谁的妻?你让世人如何看我?
今后朗儿又如何看待我这个母亲,可会恨我?
苏晚荷深深地闭上眼,内心如烈火炙烤煎熬。
她坚守的尊严和名节,被她丈夫亲手碾碎。
女佣们往浴桶里倒满了新鲜牛奶,洒满了花园里最新采摘的玫瑰花瓣,清香和奶香扑鼻四溢。
她们仔细清洁新夫人的身躯,都不由得感叹,这副身体太美了。
全身皮肤比牛奶还白皙,好似月光般散发出皎洁剔透的光泽,分明生了双我见犹怜的美人面,那清冷的眸子里,流露出的眼神却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倔强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