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不在这里。”
陆晏璋把沈婵拉到腿上,抱着她像抱着一个孩子。
车窗外,华灯初上,冬日的夜晚黑暗来得格外早。
车窗内,神奇的妥帖、满足、来自灵魂深处的平静像落潮的海水慢慢淹没了两个人。
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
沈婵从陆晏璋的防弹车上下来时,大脑恢复了工作状态,不停地问自己。
在车上被抱着被吻着时,身体的感觉是诚实的。沈婵不由自主地摸摸红肿疼痛的下嘴唇,回忆起那个近乎窒息的掠夺式的吻。
后来自己还主动回应了。
跟秦骁谈恋爱时,一步步都由他主导,即使接吻,有时候她也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冷静。
可是现在,第一个吻,她就被夺去了理智。
不一样,很不一样。
可以再勇敢一点吗?去恋爱,就像从没有受过伤一样?
沈婵楞了半天神,再抬眼时,一下就跌进了陆晏璋燃烧着欲望的眸。那曾经站在食物链顶端,习惯了睥睨芸芸众生的眼,此刻居然也写满了普通男人求爱时的热切、谦卑、与渴望。
沈婵不自在地清清嗓子,忘了自己的脚伤,抬步就要往外走。
一双大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女士,你知道吗?在纽约人们痛恨急救车,因为它每公里要价100美元。可是现在,我特别想成为你的急救车。免费的,对于资本家来说,这是绝无仅有的机会。”
资本家陆晏璋张开双臂,昏黄的灯光打在他的头顶,带着与生俱来的自信与热望,盯着沈婵再次慢慢变红的脸。
“资本家先生,我能只借一只胳膊做拐杖吗?您说过免费的。”沈婵的情绪就这样被男人的幽默安抚了。
从医院出来,沈婵坐上了陆晏璋推的轮椅。夜雪纷纷扬扬,两人站在雪里,到底共白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