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默了会,言宗怜道:“人毕竟是在咱府上死的,去查查那姑娘的背景,送些银子给她家人。”
云摧答是。
却听一道冷淡的男声响起:“娘,我倒觉得这事是个契机。想除掉他,哪需要什么确凿无误的证据?师出有名就行。”
是修逸。
昭昭心下一动,正想继续听下去,衣领子就被人拽住。
“你倒是听得起劲。”何必将她扯得离门远远的,谨慎地打量她:“小妓女,你三番五次地出现,存的是什么心?”
昭昭理了理耳发,正要摆出一副温良无害的嘴脸,何必凶巴巴地低声道:“都是千年的狐狸,少演聊斋!你跟湿手沾了面似的甩都甩不掉,到底想干嘛?”
好好好,不装就不装。昭昭骨子里那股无赖劲儿上来了,笑道:“何侍卫,你骂起人来一套一套的,真好听。”
何必想不到她嫩生生的脸居然有这么厚,正寻思着怎么能把话说得更难听,云摧就推门出来了,对昭昭道:“姑娘,你进来。”
昭昭跟着走进去,在一处金丝楠木屏风前停下,垂着眼不敢乱瞟。她闻到了熟悉的苦味,郁郁的,是烟叶子的味道,难道言宗怜也抽烟?
她好奇地往里面望了一眼,可惜屏风后还有几道纱帘,看不真切,只能瞥见不远处的墙上挂着一张银白色的弓,窗外的阳光透进来,像是给它镀了一层金。
昭昭看痴了。
身边的云摧拍了拍她的肩:“回话。”
昭昭如梦初醒,听得里面的言宗怜又问了一遍:“你叫什么名字。”
那声音淡然而威严,犹如九天之上的神明垂怜蝼蚁。昭昭觉得有一束光落到了她的身上,她像抓住稻草一样,认真答道:“回娘娘,我叫昭昭,昭昭兮未央的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