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越过屋脊,爬上窗棂,悄悄探入屋内。院中梧桐仿佛涂上一层金光,泛出碧绿色的光华。
院中静悄悄的。夜晚的气息正在被日光涤荡。大门传来刺耳的敲击声,“邦邦”,仿佛有人拿锤子敲打木桩。
唐云意在嘈杂的声浪中醒来。付离早已经离开。萧灿带着他想要的账本来到的唐家小院,还有一箱颦婆。颦婆放在冰沙中保鲜,色泽鲜红,口感酥脆。
院中梧桐树下,绿绿油油的枝叶中,蝉开始了一天的工作。萧灿把颦婆退到唐云意面前,“这就是你想要的颦婆”
唐云意拿了一个,在衣服上随意擦了一下,放到嘴巴里咬,“咯吱”一声,咬掉一大口,清甜脆响,“好吃”
唐云倾从屋里出来,重拾信心的他焕然一新,蓝色儒衫,衬得身姿颀长。面色略显苍白,又带着一点刚起床后的红晕,在金光下仿佛羊脂玉雕琢出来。萧灿看呆了,有一种痴汉看美人的感觉。巴巴拿了两个颦婆塞到唐云倾手中。
“嗯……嗯”,唐云意重重哼了两声,“账册呢?”
“桌上”,萧灿一心都在唐云倾身上。虽然他不知道唐云倾清濯的身姿如何唤起天鹰。上天选中他。肯定有道理。
唐云意胳膊肘撞了撞萧灿。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你主子?”
萧灿尴尬的笑了笑。他拿的是子蛊,可不就是天鹰的仆人吗?不过他好歹一个大周附属国的世子,有权有势,甘愿成为天鹰驱使,一口气总是憋在他的胸膛里,无处可发,却又不知道发什么。他似乎需要一个心服口服的理由。
“你想问什么?”,萧灿岔开话题。
“跟你们上清国做生意的是京都香品坊。我看了一下,从去年到现在,香品坊与上清国交易密切,从你们那进购的颦婆不少”
“吃的人多”,萧灿心不在焉的。他的目光好像黏在唐云倾身上。唐云倾文质彬彬,不像他心中所想象智珠藏胸、足智多谋、诡计迭出的天鹰宗主。唐云倾似乎对天鹰免疫了。唐云意也是。
唐云意起身,伸了个;懒腰。吃了两个颦婆让他肚子有点胀,“看来我得走一趟香品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