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目光专注地盯着电影幕布,手上给陆进扬剥完一颗花生后,又从纸漏斗里面抓了一颗花生剥开,放进自己嘴里,吃了两颗盐水花生,她觉得有点口渴,身体自然地朝陆进扬那边靠过去,在他耳边小声道:“汽水给我吧。”
女人在耳边吐气如兰,陆进扬一转头,薄唇刚好从温宁脸颊擦过,凝脂般的触感,跟想象中一样又软又滑,还有一股若有似无地馨香,勾得他身体紧绷,握着汽水瓶的手也微微收紧,手臂僵硬的往温宁那边伸过去。
温宁注意力都在电影上,余光瞥见递到面前的汽水瓶,下意识地伸手一抓,结果入手不是冷冰冰的汽水瓶,而是一条又硬又热的东西,还以为汽水瓶被陆进扬给握热了,心道他阳火还挺重的。
正好她有体寒的毛病,乍一摸到一股暖乎乎的东西,整只手便习惯性地在上面取暖似的贴蹭了几下。
温软的触感覆上手臂时,陆进扬全身如同被人点穴一般,一动不敢动,脑子里浮现中午吃饭时候,温宁拿着筷子的那只手,手腕雪白细腻,手指如兰花一般漂亮,指甲粉嫩得像花瓣……
明明是九月初秋,他却觉得夏天仿佛才刚刚到来。
身体的温度陡然升高,灼热感从里面蹿了起来。
温宁手越摸越觉得狐疑,这触感怎么越来越烫,越来越?还有点凹凸不平的纹路?
不像是汽水瓶呀?
她这才觉得不对劲,低头一看,她、她手居然摸的是陆进扬的手臂!
而那凹凸不平,正是他手臂的突起交错的青筋和血管!
轰地一声,温宁全身血液都往脸上涌。
“对、对不起。”她触电似的收回手,赶紧跟陆进扬道歉,同时庆幸电影院够黑,不用担心暴露她此刻红得滴血的脸蛋。
陆进扬镇定地抬高手臂,直接把汽水瓶举到了她唇边,“喝吧。”
他声线平直,一点都听不出情绪变动。
见他都如此淡定,温宁也装作若无其事地低头,吸了一口汽水,然后坐直身体。
等她喝完水,陆进扬又自然地收回手臂,直接放在座椅扶手上,充当人型置物架,手里还握着那瓶汽水。
温宁规规矩矩地盯着屏幕,一动不敢动,过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这样有点心虚,人在心虚的时候总爱给自己找点事干,以掩饰这种心虚。
温宁余光瞥了眼陆进扬手里的纸漏斗,自然地伸手进去摸了颗花生出来剥,剥完一颗,又去摸。
地道战正进行到高潮,炮弹轰炸声和子弹连发的声音齐飞,温宁很快就被剧情吸引,摸花生的动作完全变成了下意识,就跟人下楼梯不用看脚下一样,她手指朝着熟悉的方向一抓,结果入手硬梆梆的,又下意识地摸了两下,更硬了。
陆进扬手臂的肌肤还麻酥酥的,仿佛柔软滑腻的触感还残留在皮肤上,别看他表情严肃地盯着屏幕,实际上演的什么他完全没看进去,正走神,却感觉大腿上传来软绵绵的感觉,他低眸一扫,一双又白又软的小手正摸索着他的大腿。
他脸色瞬间紧绷,浑身的肌肉条件反射一般鼓了起来,开飞机的时候遇上极端天气的时候都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温宁也意识到了不对,余光一瞥,看到自己正放在陆进扬大腿上的手,想到刚才自己又揉又捏的流氓行为,整个人如遭雷击,杏眸瞪得浑圆,小嘴微张,手都忘了第一时间缩回来。
陆进扬眸色深幽地看着她,看着她优美的颈,如云的发,雪白的肤,活色生香的一张小脸,水灵灵的大眼睛水意蒙蒙,受了惊吓般看着他。
陆进扬喉结上下滚动,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一秒、两秒……第三秒的时候,一束手电筒发出的白光忽然往这边射了过来,伴随哒哒哒急促的脚步声和大声呵斥,“干什么呢!在电影院耍流氓!”
温宁下意识抬手遮住眼睛,透过指缝看出去,便看到两个穿中山装,戴红袖章的中年妇女疾步过来。
温宁吓得小脸一白,不会吧不会吧,她就不小心摸了下陆进扬大腿,不会被联防队的大妈抓去审问吧?!
陆进扬眸中也有一闪而过的惊愕,不过下一秒他就冷静下来,脑子里甚至连结婚报告怎么打都想好了。
两人心思各异,却见疾步而来的两大妈,脚步生生停在了两人前一排。
手电筒的光射向了跟两人同一位置的男女同志。
胖点的大妈虎着脸,朝那对男女道:“怎么回事呢,电影院就敢亲嘴儿耍流氓,盯你俩好久了!”
瘦点的大妈也是一脸严肃:“你们俩哪个单位的,什么关系,证件都掏出来!”
电影播放已经停了,放映厅灯光大亮,不少观众都朝着大妈围过来看热闹。
温宁和陆进扬在包围圈内出不去,只能被迫坐在那里围观,温宁抬眸打量两当事人,男的脸大五官宽平,一双眯眯眼,跟长相端正没沾一点边。
相反他旁边的女同志一身军装,圆脸大眼睛,梳两辫子,是这个时代标准下的美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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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人也在打量这对男女,看到女同志身上的军装时,顿时议论开来:“哟,女兵也大庭广众跟人亲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