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没想搞这一套。
可是,看这样子,他要是不照着规矩收份子钱,恐怕所有人心头都不安,都会揣测他是不是要砍掉大家的收入,中饱私囊。
敢情他的信誉只限于狱吏这个身份,且只限于甲字号大牢。
忙活几年,就这,呵呵!
这帮贱骨头,真等他当上了狱丞,非得好好敲打一番。
雷狱丞的离去,对生活没有影响,照旧当差过日子。
陈观楼下了大牢,从头到尾都巡视了一番,有问题当面提出来,要求按时整改。
最后才来到关押江图的牢房。
惨啊!
惨不忍睹!
离开的时候好好的,回来后,已经不成人样了。
以前以为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肉是夸张说法,如今才知晓分明是现实写照。
浑不似人,像一条狗似的趴在地上,四肢扭曲,骨头断了,却没有被接上。其中一截髌骨戳了出来,看得人直皱眉头,有一种幻痛。仿佛自己的骨头也戳了出来,难受。
左边脸颊被烤焦了一大片,差点瞎了眼睛,彻底破了相。就算是神医亲临,也治不好如此惨烈的破相。
“怎么回事,没给治吗?这么重的伤,是想让他活生生疼死吗?来人,去将穆医官请来。太荒唐了!天牢没有苛待犯人的规矩,一个个怎么当差的。”
陈观楼发了火,破口大骂。
别管江图以前干了什么。他如今是天牢正经的大客户,财神爷。有这么对待财神爷的吗?收了钱不办事,岂有此理,这是在败坏天牢的规矩。
“不要……不要医治!”江图原来没有晕,他恍恍惚惚抬起头,“不要治,我想死!让我死!”
一旁的狱卒也很为难,“大人,小的们一直都劝江大人接受治疗,可是江大人执意不肯。谁给他用药,他就寻死觅活的。小的们也是没办法。”
陈观楼大皱眉头,蹲下来,盯着江图,“江大人这又是何苦,不痛吗?好歹让穆医官给你开点止痛的药,麻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