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申初二刻的时候,他就到家了。听说四福晋发动,九阿哥就坐不住,起身道:“爷去瞧瞧,看看能不能搭把手,咱们丰生他们出生的时候,四哥跟五哥一直在来着。”舒舒没有拦着,只道:“爷过去转转也好。”多刷刷好感度,那位可是感性的人。
正好还穿着外头衣裳,九阿哥也没换,就大步流星地出去了。他也不是旁人,到了四贝勒府,没让人通传,就直接往前院来了。
眼见着井然有序,他也就安心,直接去了客厅。四阿哥并没有在正院守着。
正房里,是四福晋的额涅觉罗夫人守着,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当了好几回阿玛,四阿哥晓得这孕妇从发动到产子,还要好久。
少说是五、六个时辰,多的话也会十来个时辰。四阿哥就在书房抄经,祈祷妻子平安生产。
他的情绪有些低落,想起了夭了的长女与次子。
“小儿难养”这四个字,四阿哥比旁人体会的要更深刻。听说九阿哥来了,他担心有什么事儿,就从书房出来,到了客厅。
九阿哥在坐着,擦了手,手中拿着一颗大石榴,正在剥石榴籽儿,看着很闲。
旁边小几的茶杯里,已经装了半茶杯的石榴籽儿。四阿哥无语了,不像有什么正经事的样子。
“四哥……”眼见四阿哥进来,九阿哥起身欠了欠身,算是见过。四阿哥在主位上坐了,看了眼座钟,道:“这个时辰过来,可是有事?”九阿哥就道:“听说四嫂发动了,弟弟过来搭把手。”四阿哥嘴角抽了抽,觉得这话别扭。
这嫂子生孩子,小叔子还能帮上忙?九阿哥不想提什么不吉利的,只道:“等侄儿落地,我去挂弓箭!”四阿哥晓得他是好心,可还是道:“不用你在这里熬着,太医已经备着。”九阿哥就道:“那弟弟陪四哥用了晚点再回吧?省得您一个人吃饭,再胡乱对付了。”这弟弟是好心,四阿哥也就领情,点头道:“好。”九阿哥却不肯安静,招呼四阿哥身边的苏培盛过来,道:“吩咐膳房那边,晚上烙饼,要薄薄的筋饼,再炒个肉丝、炒个合菜、炒个鸡蛋,剩下葱丝、香菜段儿、辣椒丝切一盘,稀的就来个小米粥,宽汤那种……”苏培盛没有立时候应,望向四阿哥。
四阿哥在旁,哭笑不得,对苏培盛点点头。苏培盛这才应声下去。四阿哥看着九阿哥道:“这不就是春饼么?不是现下吃的东西……”九阿哥摇头道:“哪有那么多的规矩,这样荤素都有,不是比大荤大素吃着可口?”四阿哥看着九阿哥,这是鄙视四贝勒府的饮食?
等到四福晋生产完,真应该让九阿哥见识一把,什么是今非昔比。如今四贝勒府的膳房,也改了规矩,不再是走宫里的例,每日差不多的大荤大素例菜,也开始点餐。
九阿哥吩咐完毕,手上也没停,将一整个儿石榴都剥完了,出来一茶杯的石榴籽儿。
他就吩咐何玉柱道:“将这个给福晋送回去,跟福晋说,爷在这边吃了晚饭再回去,让她跟县主一起吃,别一个人湖弄。”何玉柱应着,端着茶杯下去了。
四阿哥看着,觉得牙酸。这也太黏湖了,不是都大婚三年了,怎么还跟着新婚燕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