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点了点头,问道:“我是咱爸在路上捡的?”
大哥拿起酒瓶给明亮和自己倒满,跟明亮碰了一下,喝了一口,说道:“那倒不是,不过也差不多。”
明亮看着大哥,静待下文。
大哥呼了口气说道:“咱爸是老船工,这你知道的。”
明亮点了点头,家里墙上挂着老爸年轻时的照片,老爸退休前一直在市里造船厂工作。
“咱爸有个救命恩人,那人在69年发大水的时候救了咱爸,自己淹死了。”
明亮又点了点头,这事儿家里人都知道,老爸说过不止一次。
大哥接着说道:“咱爸那位救命恩人留下一对孤儿寡母,日子过得很艰难。”
在那个年代,孤儿寡母生活肯定不容易,但是在社会主义制度下,怎么都能活着。
但是,大哥接下来的话打破了明亮的幻想。
“那个女人出身不好,在大队里干的是最脏最累的活,拿的是最少的工分,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孩子饿得整天哭。”
“咱爸就把自己的工资分成了三份,一份给咱爷爷奶奶,一份给自己,一份接济那对孤儿寡母。”
明亮呼了口大气,他已经意识到那对孤儿寡母跟自己有着莫大的关系,但是从年代看,他还不确定是什么关系。
大哥接着说道:“还好,最困难的那些年熬过去了,大哥那位救命恩人虽然没有被追认为烈士,但是厂里补发给那对孤儿寡母一笔钱,也给那个寡妇安排进厂当了工人。”
“后来,那个寡妇的儿子长大了,接了寡妇的班,成为造船厂工人,娶妻生子,生活本来已经走上了正轨。”
“结果,一次意外,寡妇的儿子夫妻双双殒命。”
明亮嘴角轻轻抽搐了一下,看着大哥问道:“我就是他们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