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好调养,也还有几分机会。”何桉鸣隔着朦胧的帘子看了一眼陵容,便提着药箱去了正厅,“照水姑娘,兹事体大,还应该禀告主位富察贵人才是。”
照水心忧了整晚,此时被太医提醒,才终于想起来这事,她道了声谢出门,看着已经熄灯的正殿,咬咬牙还是去敲了门。
连续敲了几次,桑儿便披着衣服开了门,她忍着困意,迷糊的听着照水说着来意,直到听到安小主小产这句话,才激灵灵的惊醒,慌里慌张的跑进去叫富察贵人。
照水又在门外等了很久,富察贵人才披了厚厚的披风出门,被吵醒的富察贵人脸色难看,狠狠瞪了一眼照水,才领头进了乐道堂。
乐道堂内,何桉鸣一见到富察贵人就立刻行礼,一五一十的把安陵容的情况说明。
富察贵人坐在上位,端着照水递上来的茶喝了一口,就嫌弃的丢给了桑儿。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照水把陵容去碎玉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禀报给富察贵人,说到祈福之时,仍旧忍不住哽咽。
“你是说,安答应的宫中出现了林麝?”
小主,
“是,皇上和莞贵人已经查到,是沈贵人叫宝鹃放进去的。”
富察贵人闻言挑了挑眉毛,言语间满是怨毒,“沈贵人和莞贵人这对异姓姐妹倒是心思歹毒,下手暗害还要拉上本小主宫里的人,惹得皇上厌恶延禧宫。”
她看了照水一眼,语气十分不耐,“皇上可还有说什么。”
照水心里清楚,富察贵人是想问皇上有没有迁怒于她,因此也没藏着,只是干脆利落的摇了摇,“皇上只说了要禁足小主。”
“何太医,安答应的药你可开好了,虽说她被皇上罚了禁足,但并未不让找太医看病,这几日就由你照料着安答应的身子,务必尽心。”
何桉鸣应了声是,正巧宝鹊已经端了一碗药进门,照水眼睛一亮,也顾不得等富察贵人吩咐,立刻便去里间喂给陵容。
“富察贵人,这药喝下去,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安答应便能转醒。”
富察贵人靠坐在贵妃榻上,由着桑儿为她揉着肩膀,“那便辛苦何太医陪着本小主等安答应醒来,待醒后再把脉,确认安答应无事再离开。”
富察贵人在乐道堂等着,并非是为了和陵容那虚无缥缈的姐妹情分或是联盟关系,无非是想着在皇上面前留个好名声,再搏些宠爱罢了。
况且安陵容日后子嗣上也没什么可能,捏在手里会是一把更锋利的刀,尤其是这把刀最是讨厌甄嬛。
若此时不是在乐道堂内,恐怕她已经要笑出了声音了。
富察贵人很是犹豫,嫔妃小产这事要不要告诉皇后或是皇上,但这夜色深沉,阖宫也不会有几人能清醒。
但为了不让安陵容小产的锅背到自己身上,她还是打发了手下的人去通知了皇后和皇上。
陵容醒时,乐道堂内已经来了不少人,皇上派了苏培盛来,皇后也因为头风只派了剪秋过来。
此时殿内位份最高的便是方才赶到的敬嫔,她听闻陵容醒了,也顾不得看殿中还有何人,便先一步踏进了里间。
刚刚醒来的陵容有些迷茫,她只觉得全身都在发痛,尤其是肚子痛如刀绞,惹得她不断发出痛苦的呻吟。
一见到敬嫔,她也只能努力忍住痛呼,试图坐起来迎接。“姐姐……”
“安妹妹,你现在正虚弱着,就不必多礼了。”敬嫔撩开帘子,她握住陵容抬起的手,冰凉的温度让她也忍不住皱了眉头。
“姐姐,我醒来的时候,只模模糊糊听见正厅在说什么小产,可是莞贵人的事……”
敬嫔捏紧了陵容的手,她慢慢摇了摇头,“若是说了,妹妹又要伤神了,今夜便好生休息着,明日再议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