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叫人去了,宫中御医均为杏林之家,定叫年熙安然无恙。”
见此情景,陵容等人也不敢在高台上多留,生怕说错做错,被年妃或是皇上怪罪。
她拉着夏冬春回了宴席,敬嫔沈眉庄等人都已经落座,因着皇后与华妃都陪着皇上,如今只能由敬嫔安排这些妃嫔,免得她们四处走动,碰见前朝大臣。
“真是叫人忧心。”陵容喃喃了一句,她转头看向曹琴默,两人四目相对,好一会儿才分开。
陵容直觉年熙落水一事并不简单,若只是船出了问题漏水便罢了,那冲向年熙与年富的船显然是故意的。
毕竟前两名着实太快,后面的船只落后的不是一星半点。只要不是有意,他们追上之时就能立刻看见,人力所划的船只,怎么可能停不下来。
陵容想不明白,到底是谁想要年熙的性命,这两人的父亲是年大将军,姑姑是最受皇上宠爱的华妃,除非是不想活了,否则绝不会做下这掉脑袋的事。
很快,陵容便想起来前世皇上赐死年羹尧的事情,联想今日沉船和冲撞年熙一事,极有可能是皇上派人下手,故意要绝年羹尧的子嗣。
可惜没有得手,陵容瞧了瞧坐在另外一边的夏冬春。她很是好奇,刚刚划船撞向年熙的人,到底是哪家的子弟。
若是那家族中有妃嫔在后宫之中,不知道要承受华妃怎样的怒火。
但如今她只有一个夏冬春能问,一时之间也有些着急,她看了夏冬春好几眼,却没能得到回应,
夏冬春拉着旁边的福子,两个人不知道在聊着什么。反正看着福子那越来越僵硬的笑容,显然不是什么叫人开心的好事。
曹贵人倒是不急不缓,她饮了一杯菊花茶,周身尽是恬静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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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她站队华妃,听闻年熙落水,也丝毫不曾露出忧心的神色。
毕竟对于她来讲,华妃是背后的靠山,更是头顶的千斤巨石,若想保住温宜公主一生无忧,只靠着华妃显然是不够的。
必要时,她甚至不介意踩着华妃上位,又怎会因为华妃一时的照顾,而真正交心。
这一点,她倒是与皇上十成十的像。
不多时,皇上便携着华妃回了宴会之上。苏培盛也赶了回来,告知皇上年熙已经被救上了岸,宫中的御医已经尽数赶去医治了。
“年家二公子只是落水,并无大碍。”苏培盛喘匀了气,弯了腰向皇上行礼,“已经按照皇上的吩咐,把所有贵重的药材都送了去,这大公子定是无事的。”
华妃听闻苏培盛如此回禀,方才安心不少,在众位妃嫔面前,她显然不想让自己太过丢脸,虽然红着眼眶,但到底没有再落下泪来。
她甚至主动向皇上进言,叫宫中的众位姐妹莫要跟着忧心,安心用着膳食。
皇上只沉吟了一息,便挥手叫小厦子下去准备,一盆盆冰镇的荔枝被端了上来,分到了众人桌上。
厅中的歌舞又起,舞姬甩着水袖,在殿中飘逸旋转,阵阵香风飘过,陵容闻着都觉得有些“醉”了。
趁着众人都被这曼妙的舞姿抓住目光,福答应悄悄从末尾的位置离开,跑去偏殿换上那粉色舞衣。
待厅中一舞结束,丝竹之声便立刻换了,福答应莲步微移,用宽大的衣袖遮着面容,一阵轻烟一般站在了厅中央。
陵容愣愣看着,这福答应与甄嬛身姿实在太像,让自己差点以为是甄嬛从永寿宫中逃了出来,要靠着一曲惊鸿舞重新复宠。
皇上本打算离开,去另外一场宴会之上与众位大臣宴饮,却被这突然出现的舞姬给绊住了脚步。
他双眼发亮,一错不错地盯着那遮住脸的美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