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眨了眨眼睛,其实最初的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很容易被别人的一点帮助收买,再听上两句好话,就以为是一辈子的好姐妹了。
只可惜,帮助是一时的,人情却是欠一世的。在别人眼里,她就是一个忘恩负义,背叛姐妹的无耻宵小而已。
可她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只喜欢听别人说些好话,不喜欢听人这样评价自己。
小主,
就好比她明明可以用香甚至用些房中秘术叫皇上更宠爱她,她却偏偏要选那学诗读词一般。
只是因为她不喜欢别人把自己当随时可以丢下的玩意儿罢了。
“我以前啊,好像也是这种人。只不过「迷途知返」,把能毁的都毁了。”
照水只当陵容在说松阳家中之事,她不知事情的来龙去脉,更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
她只能为陵容倒了杯水,轻轻推了过去。
“又说些有的没的了,想来是孕中忧思,常想起从前的事儿来。”
“何太医说过,小主孕中勿要多思,否则定会影响到皇嗣的。
既然小主如今已经入了宫,还成了皇上的贵人,那前尘往事,就全都忘记吧。”
“倒是不如你想的开。”陵容偶尔就会这样去想前世之事,只不过即便她信任照水,也不会将那些事情都给讲出来。
“好了,晚点去太医院把消肿的药取来,送给棠棣。
还有一句,告诉她如果找不到药,便随意拿些粉末给甄常在涂了就是。
只要不是内服,就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听闻有办法解了棠棣的燃眉之急,照水的表情都灵动起来,她高兴的很,立刻便去太医院找卫临去了。
“这丫头,有时倒会有些奇怪的善心。”陵容瞧着照水离去的背影,倒是有些担忧她日后会因为这些奇怪的善心而被欺骗。
因着没有找来太医,甄嬛只能被迫忍受着身上的痒意。
而棠棣带回来的药粉一点作用都没有,这几日无论涂了多少次,那种刻骨的痒意都无法祛除。
更倒霉的是,甄嬛的嗓子开始肿痛起来,不止是声音嘶哑,甚至开始有些难以发声,每说一个字都好像吞咽了利刃一般。
可她除此之外并没有风寒的其他症状,
她这才敢确定自己是中了别人的计谋,只不过那伤害嗓子的药粉早就被她和浣碧吞吃入肚,一点痕迹都没能留下。
即便她想查些证据,想要求皇上或是皇后为自己讨个公道,也是不能了。
只不过如今她与浣碧都不能出宝华殿,唯一一个伺候二人的,就是那个棠棣。
正因如此,甄嬛很快便确定了背叛自己之人,她忍着难受提审棠棣,但却没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棠棣无论如何都不承认甄嬛的质问,哪怕浣碧接连几个巴掌落下,她都不肯承认是自己帮助别人害了甄嬛。
浣碧同样也中了招,她的嗓子疼得很,甚至不如甄嬛还能说上一两个字。
她的愤怒几乎压抑不住,见棠棣抵死不肯承认幕后之人,便一把扯住棠棣的头发,按住她的头压到炭火盆上方。
棠棣吓得大叫,她奋力地挣扎,却反而被炭火点燃了几绺头发。
“不……不要,小主饶命啊。”
甄嬛没有说话,浣碧便将棠棣的头又向下按了按。
炭火离得更近,棠棣已经吓得闭上了眼睛,只知道不断地大叫求饶。
“奴婢真的、真的不知道,小主即便杀了奴婢,奴婢也不知道。”
棠棣不是不想说,是她真的不知道吩咐她下药的幕后之人到底是谁。
若是她承认了是自己下药,只怕命不丢,这张脸也毁定了。
所以她只能咬紧牙关,绝不肯承认甄嬛被人下了毒。
叫棠棣已经怕到尖叫,甄嬛也只好信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