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轻敌了……我早该想到,曹操既与蓬莱勾结,必有诡异手段……我却未能及时做出应对……”
顾如秉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将这次惨败的主要原因,归咎于自己对曹操和蓬莱合作可能带来的变数预估不足。
而就在他深刻反思之际,来自荆州诸葛亮的紧急书信,由快马送到了他的手中。
顾如秉急忙展开阅览。
信中,诸葛亮在详细分析了战报后,一针见血地指出。
“……主公,此非寻常天象,亦非曹孟德力所能及。观其雾起之突兀,范围之精准,兼有蛊毒混杂其中,此必是蓬莱妖人,以邪法介入战局!
左慈、于吉之流,手段诡谲莫测,不可以常理度之。主公新败,士气受挫,切不可急于求成,贸然出战。
当紧守新都,深沟高垒,稳定军心为上。亮已加紧应对刘璋之扰,不日便可抽调兵力,前来援护主公。万望主公谨慎,非有万全把握,绝不可浪战!”
看完诸葛亮的信,顾如秉长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稍定。
孔明的判断与他一致,这让他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反思。
他将信小心收好,对身边的传令兵沉声道。
“传令全军,加固城防,多备守城器械。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城迎战!”
新都城头,顾如秉望着城外依旧显得有些迷蒙的天地,眉头紧锁。按照诸葛亮的建议和他自己的判断,坚守不出是目前最稳妥的策略。
他下令深挖壕沟,加高城墙,将剩余的火炮一一推上城头,对准了可能来犯的方向,士卒们也在将领的督促下,勉强打起精神,进行着日常的巡逻和警戒。
一切看似正朝着稳定防御的方向发展。
然而,仅仅过了不到五天,一个如同晴天霹雳般的消息从前线后方传来——
一支运粮队在距离新都约四十里外的官道上遭遇袭击,押运的五百士卒或死或逃,整整一年队的粮草被劫掠一空!
“什么?!粮道被劫?!”
当军需官连滚爬爬地冲进临时府衙,带着哭腔禀报这个消息时,顾如秉猛地从座位上站起,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千算万算,加紧防备着正面的曹操,却万万没想到,敌人竟然绕到了他的身后,对他的生命线下手了!
“封锁粮道,断敌粮草……这本该是我的拿手好戏!”
顾如秉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笔墨纸砚一阵乱跳,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憋屈感和怒火。
他立刻意识到,这绝非偶然。游弩校尉的侦察网络肯定出现了巨大的漏洞,后方布置的眼线也必然出现了懈怠!
而这懈怠的根源,他几乎不用多想就能猜到——不久前绵竹城下那场诡异的大雾惨败,以及随后在军中悄然流传的“天罚”谣言,如同毒药般侵蚀了部队的纪律性和警惕性。
恐慌和失败的情绪让一些本该恪尽职守的人变得麻木和疏忽,这才给了敌人可乘之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顾如秉眼神一厉,心中已然有了决断。若不立刻扭转这股颓丧的士气,整支军队都可能从内部崩溃!
他当即下令。
“擂鼓!聚将!所有百夫长及以上军官,即刻至校场集合!”
沉闷而急促的鼓声在新都城内回荡,打破了表面的平静。
各级军官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迅速从各自的营区赶往城中心的校场。
很快,校场上便黑压压地站满了人,从最低级的百夫长到魏延、马超、邓艾这样的高级将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校场前方那座临时搭建的木台上。
顾如秉一身戎装,按剑而立,面色沉凝如水。
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用锐利的目光缓缓扫过台下每一张面孔,那目光中蕴含的威压和审视,让许多心中本就有些忐忑的军官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良久,顾如秉才沉声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校场。
“诸位,刚刚接到急报。我军一支运粮队,在后方四十里处,遭敌军突袭,五百护粮弟兄伤亡,一年队粮草……尽数被劫!”
“什么?!”
“粮草被劫了?!”
“这……这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