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举怕征兵,他自然也想去住西郊,但西郊的最破旧的一座木屋,要卖到三百贯钱,不为别的,只因那住下了鲁肃的老娘,
柴桑的高官,不去住府邸豪宅,偏要去住西郊,不为别的,还是只因那住下了鲁肃的老娘,
高举摸了摸怀中的刀,继续往西郊走去,刚进了西郊,高举没见到鲁肃,先见到了江东的兵士,高举没有答话,继续向前走去,对江东的兵士视若无睹,而江东的兵士,骚乱了一阵,也没人敢上去拦,更没人敢上去盘问,
丧服,是极其讲究的,五服之内才能穿,至于披麻戴孝,即便在五服之中,远些关系的,也不能如此,否则便是违了礼数,
高举的丧服,是老窦准备的,是为了演戏准备的,这场戏,老窦死了爹,高举自然是死了爷,穿着这样的丧服,在这样的日子,长了些眼睛的,都不敢拦,见到高举眼眶通红,布满血丝,就更不敢拦了,
其实按职责,他们应该拦,可想想自己的官位,他们又不拦了,现在拦,拦的不是高举,而是自己的前途,这又是把一件事,当成了两件事,
说出去,能让人瞠目结舌,但高举,就是这样,穿着丧服,揣着尖刀,在数不清的官兵面前,走到了鲁肃老娘的坟前,走到了鲁肃本人的边上,
鲁肃跪在坟头,诧异的看向高举,高举也低头看向鲁肃,便也跪下,与鲁肃一同哭了起来,
看上去,高举在哭鲁肃的老娘,但其实是在哭自己的爹娘,鲁肃的老娘有碑,高举的爹娘无碑,但有碑的无人敢盗,无碑的,也未必能免难,高举便哭的不是自己爹娘,而是世道,
这样一来,鲁肃身后的高官,更觉得高举是鲁肃的亲戚,便是如他们这般不要脸,也做不到跪下嚎哭,但眼前这人却做到了,
“你是何人?”,
鲁肃没有声张,虽没回头,眉头已经皱了起来,
“大人,我名高举,”,
“我记下了,”,
“我哭的不是大人的娘,而是哭我的爹娘,也是哭我那被抢走的儿,”,
“想让我帮你?”,
“不想!”,
高举摇头,
“别人讲的道理,不如自己讲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