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之中,衍虚道长静坐床前且屏气凝神为袁淑琴把脉。
不知过了多久,衍虚道长慢慢松开了为袁淑琴把脉的手。
诸葛长空见状,立即关切地询问:“衍虚道长,夫人她怎么样了?”
衍虚道长轻轻叹了一口气:“看来,‘十殿阎君’之前还给尊夫人另外下了一种暗毒,这种毒潜藏在体内很难被发现,平日里对身体也并无妨害,只有到了一些特殊时刻,毒性才会发作。”
听了衍虚道长的话,诸葛长空不由得反问他:“特殊时刻?”
衍虚道长微微颔首:“没错,对于中毒之人而言,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特殊时刻,比如尊夫人刚才很可能是因为忧愤交加导致了毒性发作,所以对于她而言,那便是其特殊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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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长空连忙说道:“烦请道长为夫人解毒,长空感激不尽。”
衍虚道长又摇了摇头,然后低声回应诸葛长空:“这种毒无法根除,且将永远存于体内,直至中毒之人离开人世。”
诸葛长空又问衍虚道长:“倘若如此,那我们又该怎么办?”
衍虚道长闪过一丝复杂的眼神:“刚才贫道说过了,虽然此毒会一直存于中毒之人体内,但它平时对身体几乎没有妨害,特殊时刻毒性发作也只是令其暂时昏迷罢了,休息片刻便能醒过来。”
诸葛长空若有所思且轻声喃喃:“如此说来,此毒便要伴随夫人一生了。”
衍虚道长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诸葛长空停止思议,继而将目光投向衍虚道长:“道长但说无妨。”
衍虚道长朝房外看了一眼,诸葛长空心领神会,随即关上了房门。
紧接着诸葛长空走到衍虚道长面前,继而向他抱拳致意:“道长请说。”
衍虚道长又犹豫良久,最后才开口对诸葛长空说道:“尊夫人体内的毒不仅将要伴随她一生,而且还会令其不生无后。”
听了衍虚道长的话,诸葛长空顿时呆若木鸡,良久纹丝不动。
衍虚道长能够看得出来,诸葛长空那看似呆愣的模样背后,内心其实充满了波涛汹涌且十分复杂的情感。
过了良久,诸葛长空终于回过神来并徐徐说道:“好,我知道了。”
衍虚道长则问诸葛长空:“盟主,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诸葛长空的眼神由呆滞变得坚毅,只见他声音低沉道:“我想好了。”
诸葛长空和衍虚道长走出房间,但见众宾客都在房外静静等待。
少顷,诸葛长空走上前去向众人躬身行礼:“诸位今日光临本宅来参加长空的婚礼,长空实在感激不尽,然而刚才夫人因突发隐疾暂时昏迷,为大家增添了许多麻烦,不敬与不周之处,还请诸位勿怪。”
张昭麟代表众宾客对诸葛长空说道:“盟主言重了,刚才情况紧急,我们大家都看在眼里,同时也深感担忧。”
诸葛长空面色平静地看着众人:“刚才长空已经仔细询问过衍虚道长,夫人并无大碍,烦劳各位忧心了。”
听了诸葛长空的话,众宾客不禁纷纷点头道:“那就好。”
这时诸葛长空又说道:“眼下夫人尚需静养休息,新婚之礼便到此为止,家中已备下薄宴,还请诸位慢慢享用。”
……
伍承易回过神来,却见擂台上各大门派之间正在切磋武功。
此时的伍承易依然感慨万千,九年前那天的婚礼最后以草草散去而收场,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袁淑琴。
也正是从那一次起,袁淑琴深深刻在了他的心中,始终不曾离去。
这九年来,袁淑琴深居家中、不曾出门,伍承易也没有见过她。
但这九年来,袁淑琴那风华绝代的凄美总会浮现在伍承易眼前。
如今时隔九年,他们再度重逢,虽然没有交流,虽然相隔较远,但只要能再见到她,对于伍承易而言,一切似乎都已足够。
可是一切真的足够吗?伍承易在心中默默地问自己,而昨夜那个神秘的黑斗篷人对他说过的话,也在他的耳畔不停回荡。
朱宸濠缓缓走出隐秘宅院的大门,早已在门外等候的李士实连忙走上前去,继而向他行了一礼:“王爷。”
朱宸濠看了看周围的情形,然后开口询问李士实:“都准备好了吗?”
李士实连忙回答:“启禀王爷,都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