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水比雪水的杂质少些,食用更卫生。
现在锅里的大冰块刚刚融化成水,温度正在一点一点升高。
由于锅太大而水过满,天太冷散热过快,加热的过程有些缓慢。
刘异不耐烦地挣脱开身后侍卫的束缚。
“你们抓着我干屁,周围全都是你们的人,我还能跑了?”
他转着脑袋四周望望。
各部落因吃毒军粮而死的倒霉士兵家眷们,正陆陆续续往大铁锅这边聚集。
足有上百个侍卫以铁锅为圆心拉出个人墙大圈,阻挡愤怒的家属继续向前。
被挡在人墙外的男男女女,有哭喊的,有咒骂的,有张牙舞爪的。
他们个个都想冲进来生吞活剥了害死他们亲人的唐狗。
侍卫大声提醒:“大汗说必须水开下锅,煮熟了才能吃。”
乌介的话就是金科玉律,侍卫们一字不差严格执行。
人群在外圈吵吵嚷嚷。
“唐狗的肉不会是臭的吧?”
“管他臭不臭,我要割一块回去祭奠我儿子。”
“我要唐狗的心,倒要看看他的心肝是不是黑的。”
“唐狗作践粮食下毒,就没有心。”
锅里的水还没烧开,外围人群的喧嚣声先开了,比沸水还响。
“啊……”
“哎呀……”
人群中不断传出年轻女子的尖叫声,叫嚷的小姑娘们个个脸颊绯红。
有的女子边叫边转身,偶尔不经意地回头瞥一眼。
有的女子双手捂脸,手指间却偷偷留了条缝隙。
一个小男孩望着远处铁锅旁忙碌的唐人问自己的父亲:
“阿父,他在干吗?”
小孩父亲恨恨地骂道:
“臭不要脸啊,他……他咋当众脱衣服呢?”
内圈里的侍卫们也懵了。
他们眼看着刘异一件一件地脱,最终把自己脱得赤条条一丝不挂。
“你……”
刘异脱光后两臂抱着肩膀,双脚做原地小跑不停倒腾,嘶嘶哈哈喊好冷啊。
他调侃侍卫道:
“你们别总盯着我呀,多冒昧啊,没见过这么好的身材吗?”
“你……你怎么脱光了啊?你一个脱得精光的人还好意思嫌别人冒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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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我耍流氓啊,不是你们说要煮了我吗?不脱光怎么煮啊?冬天烧水不易,别浪费了,现在水温正合适,我先下去洗个澡。”
这锅可比他们阿史那邸的浴桶大多了。
还有人伺候烧水,这待遇也是没谁了。
耳边不断传来外圈群众的大呼小叫,刘异故意转身正面朝向他们,高声戏谑喊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