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下旬,南都的天气转凉了,白天还好,早晚的话得穿上保暖的外套。
这天夜里,几个人坐在电影院,欣赏正在上映的《来的都是客》。其实这电影上映半个多月了,只是孙小宝没有时间看。
这电影拍摄的时候,虽然孙小宝在现场看过,但看不出个所以然。“原着”是他,剧本创作也有他的份儿不假,但以目前的创作模式,电影这种艺术品主要体现的是导演的风格,而不是原着。
谢文是玩黑色幽默的好手,他所选的主要演员和孙小宝在金手指里看的不一样:金手指里的电影,是笑星大集合;谢文选的则是正剧的演员,表演的风格很严肃,电影中的人越认真、越一丝不苟,做事后得到的结果就越加荒谬、越可笑。
在谢文的电影里,肖望发以及乡长等人一开始都知道大吃大喝、超支招待是不对的,他们想到的解决方法更不对,但他们没有能力改变规则,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
结尾处他也改了。
孙小宝按照金手指里的电影,把小说的结尾写成一个清官纠正了不正之风的美好结局。
但谢文给改了,他给改成省里来的领导想纠正这种不良之风,但被问到如何解决竹编工艺社的外贸订单时哑口无言,只能把上下批评一顿后离开。
离开后,这位领导特地留下一封信,让乡长和肖望发等人灵活应对,一定要保证生产和订单。
这等于这位领导下来纠正大吃大喝的不良风气的目的没达成,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改成这样,里面的讽刺和黑色幽默的特性更浓,批判力度更深。只不过,这样一黑到底的风格,上映途中被撤掉的概率也很大。
好在谢文拍这类剧的功底很深,有些观众可能不太懂电影背后的深意,或者谢文特意安排的梗,但足以逗笑大部分观众。
这不,电影院里时不时传出笑声,那是站在上帝视角的上帝对一群聪明人的嘲弄,也是对社会现状的嘲弄。
只是这电影还是有些小众,注定不是那种热门的作品,票房可能不会太高。当然,如果宣传适当,舍得投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说不定会有票房奇迹。
电影看到一半,乘着换下半部拷贝的时候,坐在他左边的张雪把身子靠近他问道:“谢文导演够意思啊,作为原着作者,你的名字很显眼,编剧组中还把你的名字放在他之后,要不要宣传一下?”
这张雪最近有点过分。比如现在,孙小宝右边坐着的胡丽波和他拉着手呢,但这大主编本来应该坐胡丽波左边才对,但她非得让孙小宝夹在中间。
这就罢了,还靠他那么近, 有时候还故意把手放他大腿上,搞得孙小宝只能往胡丽波那边退让。
“宣传?魔都制片厂那边没和你们报社联系吧?他们不需要的话,应该不用了。”孙小宝不动声色地往左边挪了挪,和胡丽波贴很紧了,再过去的话,要么坐她身上,要么把胡丽波放自己腿上。
但右边的张雪还在得寸进尺,继续靠近。而且手也不老实,放他大腿上摩挲着,但被孙小宝拿开了。
“咱们这边可以宣传啊,重点突出你就行了。”张雪动作上不老实,嘴上却很正经。
孙小宝搞不懂这位的怪异作风。之前她坐过孙小宝的摩托后座,表现很正常;孙小宝也坐过她新买的轿车,她除了会不经意间诱惑之外,倒不会刻意做什么。
现在呢?只要有别人在,特别是胡丽波在的时候,张雪就越爱搞小动作。或许,她和胡丽波成闺蜜,就是知道胡丽波和孙小宝的关系而故意的。
“怎么宣传?说南都的圈子不识人,把作品让魔都那边给拍了?又或着说魔都那边没好作者没作品,只能从南都这里挖掘?”孙小宝问道。
《南都文艺生活报》就这德行,张雪从舰队街带回的精髓,以及从孙小宝这儿得到的启示就是要把争议写得很简单很明显,让读者一下子就看出捧谁踩谁。
张雪说道:“都行啊!只要能惹怒一群人,让他们反驳,这就是成功。最近首都那群人不是上套了吗?”
她说的是最近的事儿。为了给后续的炒作铺垫,最近这位大编辑找来一堆写手,不断发表对首都圈子所出的作品的评论文,字里行间充满挑衅,大致意思是首都文艺圈不如魔都圈,除了装大头蒜,什么都不是。
原本这没什么大事儿,不就是对文艺作品的批评么?但《南都文艺生活报》的立足点是八卦嘛,非得把这些作品背后的人的事儿挖出来,然后点评一番。这种在灰色边缘探讨别人隐私的内容,深得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