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金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嗤笑了一声：“认真？呵，我也知道教授觉得我花心和滥情，嫌弃我的身体脏，但我有什么办法呢？”

“没有人天生是肮脏的。”

“我明白，但是你如今已然脱离了昔日的生活，你完全能够重新抉择未来的道路。”拉帝奥自然是清楚砂金小时候遇到的苦难。

砂金的声音陡然拔高：“教授，你明白，你明白什么，你这种天之骄子，出生在阳光下的人，你能知道些什么？”

砂金虽然在笑着，但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你知道吗，在我十岁那年，我被一个奴隶主买了下来……”

在说起过去的事情时，砂金那漂亮的眼睫毛微垂着，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眼底酝酿着，仿佛风中摇曳的花朵，神色间透着一种让人无法言喻的脆弱，仿佛一碰就会轻轻碎掉。

拉帝奥看着砂金的神色，沉默了下来，坐在一边静静地听着。

砂金：“他给我治伤，给我看病，给我吃热腾腾的饭菜，新鲜的水果，我本以为我遇到了好人。”

“在我伤好的时候，他让我天天吃流食，虽然我不知道原因，然而我还是很听话很乖巧，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然后，他把我饿了三天，当晚，带着我进了上流社会人士的包厢。”

“拉帝奥，你猜我遇到了什么？包厢内有着多达十多名的五六十岁的大腹便便的恶心的男人，他们全都没有穿裤子。”

“而我……是他们口中的食物。”

拉帝奥的声音沉沉的，赤色的俊眸看不清情绪：“别说了……”

砂金笑了笑：“拉帝奥，你不让我说吗，我偏要说。”

“他让我吃流食，再让我饿了三天，不过是想让我成为他们的玩物罢了。因为那样的话，直肠会比较干净。”

“你知道吗，那可是十几个男人，在第一个恶心的男人脱下我的裤子，碰上我的时候，我……”

“…别说了……”拉帝奥的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在察觉到砂金确实没有说谎的时候，拉帝奥的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碎了一地，泛着丝丝的疼楚。

那种揪心的感觉自心中传来，瞬间淹没了拉帝奥的全身，那心脏仿佛被千万根钢针扎入，细密的伤口如蛛网般自心脏溢出，拉帝奥感觉到自己的每一次呼吸都如刀割般疼痛。

拉帝奥紧紧地盯着砂金，多么希望能从砂金的神色中捕捉到一丝谎言的蛛丝马迹，然而，拉帝奥失望了，砂金所透露的一切都是如此真实，宛如一面毫无瑕疵的镜子，让拉帝奥无法从中窥见丝毫说谎的成分。

“哟，这就受不了呢，拉帝奥，你的承受能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砂金从过去的回忆抽离时，注意到拉帝奥有些心疼在意自己的神色，砂金勾起了唇角。

“既然如此，那还是不让这些事污了教授的耳朵了。”砂金脸上再次洋溢起了盈盈的笑意，仿佛刚刚露出的脆弱只是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