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何溯之本就管着盐务,他本就是直接利害关系人,若是说到隐匿不报,好似户部有一个算一个都知道此事,且他们也没把这事与皇帝刘泷说起过。
即使是以不是本职工作为借口逃过一劫,那户部的褚文儒及前任户部尚书杜明俊是不是也要加罪呢?
反而李荛在刘梦棣的言辞之下是将事情脱了个干净。
因为他是从工部调过来任的户部侍郎,且还是管的审计,盐务的实际情况是何溯之在做,再牵连也都牵连不到他李荛的身上去。
此时站在班列里的李荛眉头一皱,却是看向了皇子队列的刘梦棣,好似想起了什么来。
那天在茶室里,刘梦棣就曾与自己说过,自己差的是一个户部尚书之职。
如果盐道这件事情真把褚文儒与何溯之给牵扯进去了,那么下一任最有资历升任户部尚书的人也就是他李荛了。
虽然皇帝刘泷有可能从翰林院直接调一个翰林过来做尚书,但那人在户部的名望就一定是不及李荛的。
若是从郎中及以下提拔,越过李荛而去做尚书,那这乐子可就大了。
至少前周与本朝都没有出现过这种跳个四级以上就任尚书的事情发生!
李荛此时心中有些不安起来,好似今天的事情就是刘梦棣为了把自己安排成户部尚书才出弄的一样。
可在这件事情里面,又好似全没有刘梦棣的事。
又或者说,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即是引皇帝刘泷去蓝舆阁的刘梦棣!
他在踢了一腿那多米诺骨牌的第一块牌之后便走开了。
那骨牌一张张得倒下,最后所有牌都被掀翻在地之时,却是又找不着他的人了!
李荛心中有些隐隐的后怕。
这事若真是刘梦棣的算计,那城府绝不是自己能对抗得了的。
李荛此时也明白了秦谦与卢检为何会如此忌惮刘梦棣。
李荛正在看着刘梦棣的时候,那秦谦也正转过头看向了刘梦棣。
秦谦好似也猜出了些什么来,只是现在刘梦棣将脑袋四十度角向边上抬头,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着实让人玩味。
正此时,那卓不凡大声地说道:“皇上!何溯之之案何解?”
刘泷见得卓不凡咬死了何溯之不松嘴,一下子觉得对方的嘴脸十分令自己厌恶。
正所谓家有诤子不败其家,国有诤臣不亡其国。
刘泷再如何也不会将直谏的卓不凡如何。
只是他现在表现得极为为难,因为他根本就不想治何溯之的罪。
此时秦谦突然又走出来几步来到殿中言道:“臣有议。”
刘泷见得秦相出来,喜出望外,他知道秦谦一定是想到了什么办法帮自己解围。
他连忙说道:“秦相请讲来。”
秦谦说道:“何侍郎非是庸吏,只是因自保之故而不敢言此弊端,更是怕朝政局势有所动荡而使社稷不安,更是担心那北狄之铁骑因蔑视我关中又见我空虚而强犯边境,那东齐更是会因我朝上下动烫而加兵屯营。何侍郎忠心之举,可容之其悔。但此不言之罪不可恕也,还请皇上重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