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间满座权贵,锦衣华服谈笑风生,足见新安王府的鼎盛煊赫。
武昉作为王府千金,自是忙碌非常。她将果儿与抱鸡娘子安排好后,便忙着去应酬那些贵族娘子们。
随春生是男子,便只能跟着薛和沾在外院。
王府的寿宴菜色自然不一般,抱鸡娘子一边吃一边含糊地对果儿感慨道:“哎,可惜你因中毒没了味觉,这么好的宴席摆在你面前,却味同嚼蜡,实在是无趣了些。”
果儿闻言一怔,想起那香气扑鼻的馎饦,甜味萦绕的胡饼,不由唇角微扬,目光柔和几分:“其实也不尽然,有人用‘六根互用’的方式,让我‘尝’到过美食的味道。”
抱鸡娘子眼睛一亮,瞬间就猜中:“此人必定是薛世子吧!”说罢,还促狭地挤挤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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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儿闻言只觉脸颊发烫,只避开抱鸡娘子的目光,默默饮下一口酒,却觉得今日的酒也不似往日那般寡淡,大约是……心里想起了那人的缘故?
她却不知,此时薛和沾正在屏风后,将这话听得真切。他心中既开心果儿对自己的用心看在眼里,又心疼果儿竟然真如他所料一般,是因为没有味觉,才看似对美食十分淡漠。
一阵踉踉跄跄的脚步声传来,打断了薛和沾的思绪,他回头正撞上醉酒的户部侍郎陶承望。
陶侍郎一眼瞧见薛和沾,连忙笑着打招呼,却不想脚下一滑,手中的酒杯倾斜,酒水尽数洒在了薛和沾身上。
“哎呀,薛少卿,实在对不住,对不住啊!”陶侍郎满脸通红,脚步踉跄,就连头上的幞头都歪了。
薛和沾心中纳罕,这陶侍郎平日里沉稳内敛,为何今日在舅父的寿宴上刚一开席就如此醉酒无状?
心里这么想着,他面上却依旧带着新惯性的微笑,拱手道:“陶侍郎不必挂怀,只是些酒水罢了。”
“这怎么行,怎能污了薛世子的衣衫。来来来,我们一道去更衣。”陶侍郎说着,便不由分手地拉着薛和沾往新安王府为宾客准备的更衣处走去。
薛和沾被拉着往前走,回头看了一眼屏风,抱鸡娘子与果儿已经换了话题,隐约能听见几声笑声,他无奈一笑,随陶侍郎相携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