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泽将王秀和范涛招得更近。
他缓缓道:“先说第一桩,傅家与北羌人早暗中勾结。”
范涛闻言怔了一下,暗自沉默下去。
沉默中,范涛眉间聚起怒意。
王秀恨恨道:“果然如此。”
崔泽笃定道:“傅家十之八九与北羌私下有贸易往来。”
范涛心门一紧。
“那傅家从官署中偷换走的军粮岂不是……”
崔泽点头。
“八成从伊州到沙洲,通过沙洲的隘口转给了北羌。”
王秀两只眼瞳一齐黑下去,“既然如此,还等什么?”
“先拿了傅家,安稳城内。”
崔泽眼一垂,按下王秀蠢蠢欲动的手。
“问题就在这。”
“我在修远坊中傅家设的酒宴上饮过掺着奶酿造的甜酒。”
“现在想来那该是北羌人的酒。”
“但掺了奶的酒不易保存。”
崔泽忆起他翻阅过的那本永泰门的城门出入记录。
“可偏偏傅家设宴再往前的几天内,傅家的马车只出不进。”
王秀闻言放下他握刀的手,坠入沉思。
片刻间,他脑中同样灵光一现。
“林帅,而且前脚我们刚拿了傅玉同,后脚北羌人就来了。”
崔泽与王秀还有范涛三人换过眼神。
崔泽道:“城内必有一条傅家与北羌来往的密道。”
“傅家掌管着这条道,与北羌互传音讯。”
“这条道不宽,否则北羌人绝对会趁机攻进来。”
一时间,王秀和范涛都屏了声息。
两人后背的寒毛根根竖起。
不寒而栗,傅家竟随时与北羌媾和。
崔泽眸一垂,又给王秀和范涛甩出一个炮仗。
“那日修远坊中。”
“我闯进的小楼的二楼上,怕是就有北羌人。”
“若不是有北羌蛮子,傅家何须以奶酒宴请?”
王秀霎时怒瞪双眸。
“他牢姥姥的,我那日巡城,竟没抓住他们!”
范涛捋过胡须,沉吟一声,问道:
“林帅,既知城中有密道。”
“我等往何处寻这密道?”
“还有城外的北羌人,又该如何提防他们,防止消息走漏?”
崔泽微微抬眸,灯火的昏黄染进他眼底,像深不见底的湖。
“天女庙之后,青州城百姓恨傅家入骨。”
“街上哪还有傅家人走动?”
范涛闻言即刻接话道:“可傅玉同被擒的消息还是被传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