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人不能出来,谢锦珠却要一家又一家进去。
如果再某一家被染上怪病,那谢锦珠她……
在众人无声但复杂的目光中,熬好的第一锅药可以出了。
谢锦珠站起来对着锅边的人说:“放在那背篼里装好,一次换一个新的背篼和陶罐,我去送。”
长贵面露不忍:“要不我去!也免得……”
“你在这里带着大家给没发病的人分药。”
谢锦珠非常镇定:“掺水后的药量用于预防正好,小孩分量再减半。”
“村长是不是已经回家了?”
长贵惨白着脸挤出个苦哈哈的笑:“嗯,他年纪大了,再加上……”
“我会去看他的,你们就暂时别回去了。”
谢锦珠背起背篼:“另外再找些人做吃的,粮食我出,做好了我一日三顿给送。”
病着的人光是喝药也不行,必须吃东西。
打谷场上的人在沉默中疯狂点头。
谢锦珠把背篼放在长贵的板车上,赶车就走。
车轮在雪地上压出深深的车辙印记,很快就消失在了打谷场的尽头。
总要有人站出来,此刻站出来的人是谢锦珠……
之前跟着所谓的大师围骂谢锦珠的人,突然抬手抽了自己一个嘴巴:“我可真不是个东西!”
现场的沉默蔓延至心底,有人用力一擦眼角,哑着嗓子喊:“杵着干啥啊?”
“赶紧找家里的家伙什开灶啊!”
全村的命都挂在一条线上了,这个时候不甩膀子往一个地方站,难不成是真的想死吗?!
谢锦珠赶着车挨家送药的同时,本该是寂静的村庄四处冒起了淡淡的炊烟。
谢锦珠去每一家的神色都很平静,直到从德福家出来,听到熟悉的声音脚步狠挫,眉心也失控惊跳。
谢锦珠转过拐角,不远处有人说:“咱家的粮食多,拿出来一些顶事儿,说不定能救命呢!”
“我倒不是舍不得粮食,只是锦珠说了不许咱们出来,万一被她发现了咋整?”
“发现不了!”
谢老太自信十足:“多大点儿丫头还想跟我斗?”
“我早就跟人问清楚了,锦珠走东边咱们就去西边,正好跟她是错开的。”
而且他们都跟村里人打过招呼了,没人会那么不识趣揭他们的底!
全村的人都动了,谢锦珠也在外头。
他们怎么能大门紧闭不动作?
良心过不去啊!
谢爹和谢大伯他们去帮着轮值守夜,她们就在家里做好了吃的,给轮值的人送饭。
两顿饭送完了,谢锦珠根本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