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纤细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他才缓缓收回目光，轻声呢喃道：“虫虫，你何时才能真正懂我们的心意……” 语气中满是无奈与落寞。

春虫虫回到朝华殿，心情沉重又复杂。她庆幸终于为伤兵营寻得一丝转机；可是与萧暮尘的交集愈发让她心生不安。她觉得为了伤兵营，她出卖了自己，也出卖了自己对自家小姐莫念珠的忠诚。

她的心里很是纠结，她抬眼看着远处，她轻声呢喃：“小姐，你不会怪我吧？”可是接着她又苦笑：“你怎么会不怪我呢？”

春虫虫的眼眶渐渐湿润，往昔与莫念珠相处的点点滴滴如走马灯般在脑海浮现。她们一同在闺阁中嬉笑玩闹，分享着少女的心事；莫念珠教她识字念书，带她见识外面的世界，那些温暖的时光，是她心底最珍视的回忆。

“小姐，我没用，我只想让那些受伤的将士们过的好一点，可是我却不得不求助萧暮尘。我只是一个没用的女子，我什么都做不到。”

春虫虫哽咽着，声音在空荡荡的殿内回荡。她知道，莫念珠若在世，定是见不得伤兵受苦，可借助萧暮尘之力，又似违背了当初那份纯粹的坚守。

她迷茫的看着雕花的窗棱，她在心里问了无数遍，为什么萧暮尘能做的，她却不能做，为什么那些伤兵明明为朝廷做了那么大的贡献，他们却宁可视而不见。

她甚至不懂，不懂这个世道到底是怎么了？可是这些事，她想不明白，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但想不明白，她还是要想，渐渐的她就感觉自己的头好疼，真的好疼。

睡梦中，她梦见了莫念珠，那城门外，那马背上，莫念珠身着战甲，披着红袍，她缓缓回头，对她轻轻开口，那声音犹如天籁，却还是那句：“虫虫，记住，你要好好活着。”

赫然惊醒，春虫虫望向窗外，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棱，没想到此时已经日上三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