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轻轻搭在玄铁门之上,被冻的缩了缩手。
没有看到人,可她偏生不信邪,她又东张西望的看了好久,直到确实没有发现言家的马车才微微失落。
兰茵连忙拿了汤婆子过来给她暖手,一边小小声的提醒,“娘子,在外不能这么称呼言家大郎君的,这失了礼数,被外人听见了会影响您的名声的。”
陆青黛不依,闹着小别扭道,“阿玉说了我可以叫他阿玉的,而且现在京城之中谁人不知我们两家关系亲近,兰茵你放心。”
“明明说好了今日要早些回来跟我一起做点心的,现在都要酉时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兰茵想到这几年言执玉越发的忙碌起来,如今人更是处于科举的关键时候,前些日子答应自家娘子的时候神色也略显疲态,她便又劝了一句,“娘子不妨进屋里去等?”
看见陆青黛略显懵懂的眼神,兰茵本想直说的心思颤动起来。
自家娘子还是个小姑娘呢,可言家郎君已经快要及冠了。
怕是早有了厌弃烦躁之心吧。
可为了照顾自家娘子的情绪,兰茵委婉了好几个弯,“外头冷,娘子进屋也好暖和些。奴让人在这看着,等看到言家的车架立刻就过来喊您。”
看陆青黛略微动摇,兰茵上前就想将人扶住,同时又道,
“娘子还是听老爷夫人的,私下里少唤些言大郎君的名字吧,日后对娘子自己也好些。”
“什么?”陆青黛此时还没有兰茵的肩膀高,虽然已具倾国之色,但是脸上还有着圆圆的婴儿肥,更像个未开窍的小姑娘。
听到兰茵的话,她内心其实有些感悟,可还是偏头问兰茵,好似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为何不让我喊他阿玉?幼时阿玉说了,要来陆家提亲娶我的。”
她鼻头冻得微红,昂头看着兰茵,好生可怜可爱。
兰茵虽然知道说出来会伤了自家娘子的心,但秉承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给陆青黛透了个底。
“娘子也说那是幼时。”她包住陆青黛的小手,尽力去温暖她,“小孩子的话,做不得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