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白惊讶地望向对方。

这货法相、肉身先后挨了一剑，居然还能瞪眼，没挂！

“你不是妖修？”

他同时发现，这头山魈体内流转的竟然不是妖气，而是修行者真元仙元融合。

山魈挣扎着，想把自己从崖壁上拔出。

只是那一剑令他受伤严重，几乎砍断了他整个胸骨，附着的剑气杀意在他胸前呈放射状裂开了四五道深入经络气海的伤口，鲜血长流，让他根本无力挣扎。

丁白慢慢走过去，直视他的眼睛。

“你究竟是人是妖？”

见丁白神色不善，估计是这头一步洞玄山魈灵智颇高，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人声，就是发出几声哀鸣。

丁白识海中便出现了一个画面。

画面背景就是这座仙气十足的山沟，霜花绽放，流瀑如练。

数百名身着火红长袍的修士正与漫山遍野妖兽不停厮杀，很快，鲜血便染红了整片梅林……一双并拢掐诀不停摇晃的手出现在画面中，前方是数名红衣修士与妖兽战斗。更远处，则是一条庞大的白蛇和数头人身鱼脸，浑身披满黑色鳞甲的妖族，摇头晃脑，张嘴嘶吼着，似乎受到了某种无形力量控制，撕咬着周围妖兽……一只大到遮天蔽日，皮糙肉粗的大手当空压下……画面顿时变黑。

片刻后，便再次出现了流瀑，长满绿叶的梅树画面。

画面中竟是浑身金毛的大猴子。

它正四处张望，茫然无措，似乎被困在了某种无形的牢笼里。

下一刻，画面便变成了大猴子第一人称视角……

丁白呆住了。

虽然画面交代得并不清晰，但他也从画面细节中看出了对方想要表达的内容。

“你是想说，你曾是对抗妖族的人族，在战场中殒落，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机缘巧合下夺舍了误闯此地的猴子，又经过无数年修行，最后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山魈显然能听懂丁白说话，一个劲点头。

丁白看着他的眼睛，“既然曾是人族，如今也是一步仙人境界，为何不能化形成人，口吐人言，还有你为何能控制隐冢，偷袭于我？”

山魈面有愧色，继续以神识画面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