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他自己害了自己,跟我无关。”
时亲咳了两声,断断续续把话说完整:
“你当时就算信号不好,也应该……应该听到我是第一时间赶去的吧?”
“我再重复最后一次。”
“他已经撑不住了,你能指望我干什么?”
“我完全可以眼睁睁看着他死亡。”
晋叙紧紧盯着她的面庞,试图从上面找到谎言的痕迹。
但显然不可能,她和她的身体都很会撒谎。
他缓缓道出那个可能性:“你怕我及时赶到,于是先动了手。”
时亲轻呵一声。
被他猜对了。
她就是怕拖下去,他会赶过来把晋洵救了。
但她该解释的都解释了,他拿不到她撒谎的证据。
她偏开头,冷冷淡淡地开口: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这句话如一把利刃扎在晋叙的心口。
他的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着,喉结滚动,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直觉时亲会找机会杀死弟弟。
但他又相信她所言非虚。
无论怎么样,弟弟已经死了,死在禁区的任务中。
正如她所说,那群巨蟹怪物不是她引过去的,晋洵在中了病毒的情况下,死亡是迟早的事。
道理他都懂。
可他还是很难过。
晋叙双手紧紧握成拳头,他弯着腰,将头抵在时亲脑袋侧方的枕背上。
时亲能感受到他的肩膀剧烈地抖动着。
片刻后,她的耳边响起低沉而压抑的哭声。
充满着悲伤和绝望。
在时亲的印象中,晋叙一直是冷静而理智的。
从某种角度上来讲,他同样是一个专注研究结果的疯子。
这些状态的背后,一定有不为人知的故事。
时亲转了转手腕,她的身体被束缚着,根本没办法安慰他。
“你要不……靠我肩上?”她轻声建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