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亲骤然睁大眼睛。
怎么可能?她是亲自去领的啊。
申屠遂眯起眼眸,神色锐利起来:“继续。”
下属看了眼床上的时亲,眼里闪过不忍:
“她们家的确有奔赴战场的战士,但上战场的当天就已经牺牲了,名字在阵亡名单里。”
“她们家领的一直是死亡抚恤。”
“负责派发物资的负责人想贪这笔钱,就偷偷把死亡抚恤金和物资扣下,按照战士家属补助发。”
按照国家规定,战士的死亡抚恤金远比家属补给要多得多。
甚至有人为了给家里人留条活路,主动申请上前线送死。
申屠遂看了眼身旁的女孩儿。
他本以为她会气哭,但她比他想的要坚强得多。
她眼里只有不可置信和怒火。
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在下属身上:“继续。”
又是这两个字。
下属在心里腹诽,申屠少将应该改名叫申屠继续。
他绞尽脑汁,把剩余的一点信息榨出来:
“呃,负责人不止克扣了她们一家,贫民窟里所有人能领到的家属补给都被克扣过。”
“也就是说,时女士领到的物资,其实经过双重克扣,一周的补给只有一袋压缩饼干和两盒消炎药。”
申屠遂脸上满是震惊之色,片刻之后,是汹涌而来的愤怒:
“按照国家规定的死亡抚恤金额,远超他们发下来的百倍。”
“知道他们贪,但是让他们这么贪的吗!”
申屠遂气极,大声呵斥。
下属也是负责禀报,这种怒火他只能承受着。
时亲的态度倒是很平静:“我要去把父亲的抚恤金讨回来。”
她抓住他的手腕,恳求道:“帮我。”
时亲知道他官大,虽然没有特别清晰的概念,但让他出面肯定有用。
而且,她想要得更多。
能搅动时局让世界毁灭的一定是高层,肯定不是普通人。
她想要阻止,就必须先认识他们。
一个申屠遂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