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抱着的阿蛮已不见踪影。
萧誉仰躺在矮榻上,用力揉了揉眉心,猛地坐起身,高声喝道:“来人!”
门口的亲卫即刻上前应诺。
他满脸不悦,直接问:“王妃几时走的?”
亲卫不敢迟疑,立刻回道:“王妃在午时初走的。”
算时间,不过就是他刚刚入睡。
他竟然连她何时走都没察觉到,他的警觉心,在她的面前,竟然荡然无存。
萧誉挥退亲卫,坐于矮榻上,拧眉沉思。
当夜,萧誉又是彻夜未归。
阿蛮本是提心吊胆,知他不回府,即刻放下心来。
五月初,钟彦从吴越再次归来,与此同时,还带来一封吴越王钱褚的手信。
阿蛮在暖阁内见钟彦,沉默看完手信,便即刻燃着灯火,将其销毁,眼瞧着火苗逐渐将手信吞噬,她才慢吞吞开口:“你知古人智慧,博大精深。以史鉴今,方能行以至远。我近日看了本古书,里面谈到“捭阖”,‘粤若稽古,圣人之在天地间也,为众生之先’,意思就是说纵观古今历史,可知圣人生活在这世间,就是要成为众人的先导。”
她说着,偏过头看钟彦。
暖阁内就他们两人,钟彦正立在她身侧。
钟彦已然是第二次为小郡主和吴越王送信了,他自己快马加鞭,比当初他们一行送亲车队走的要快许多。
阿蛮将手信彻底烧成灰烬,而后笑了笑,继续轻声开口:“我自然比不得圣人,但既然拥有先机,就要享先机之便利。”